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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里购置的,”沈文君摸了摸发间钗,疑惑道:“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钗头凤都能雕得如此精致,打造一把手枪应该不成问题,待手枪设计完成,定要去那白玉楼里看看。
“与夫人成亲许久,还从未送过你礼物,便想着去挑选几件,呵呵呵……”
“你照照镜子,笑得假不假?”话虽如此,沈文君眉目间却是喜悦,她忽然想起道:“哎对了,卢菇可是有好几日都没来坊间了。”
卢菇么……老实说,这个女人在坊里存在感特别低,自打宋澈入坊到现在,除了日常工作安排,还真没和她说过几句话。
“她咋了?”
“我也不太清楚呢,卢菇平时少言,很少与我交心,不过她向来勤恳尽责,以往即便是生病也不会缺勤的。”
“那扣她工钱?”
“宋姑爷可真没良心!”
沈文君予以一个白眼儿,“我想卢菇家里多半是出大事了,反正近来店里清闲,咱下午去她家看看吧?”
“没问题。”
……
从城北出发,往城西走了约十里,道路逐渐颠簸,沿途屋舍也愈加破旧。
“难道卢管事每日都要步行半个时辰从城西到城北?”马车内,宋澈问。
沈文君说道:“多半是家里有老人走不开,不然她可同琴若一起就住在坊里。”
宋澈印象中的卢菇,年纪与琴若相仿,都不过二十二、三岁,但由于身体羸弱,穿着朴素又不胜打扮,看起来要成熟许多。
“卢管事成家了么?”宋澈又问。
沈文君想了想,“似乎是成了,可男家我从未见过;即便是成了,估计也没嫁到什么好人家,否则怎会叫妻子早出晚归?”
宋澈笑道:“照你这么说,咱坊里的女人,命都不好啊?”
沈文君想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却只有一句:“的确都不好。”
闲谈之间,马车停下。
“小姐,姑爷,春泥巷到了,里头太窄,马车进不去。”车夫说道。
宋澈与沈文君只好下车步行,泥巷的光景与繁华城北有着天壤之别——屋舍破败得墙瓦不齐,几日夜雨积得坑坑洼洼,往来行人俱是补丁衣裳。
穿着绫罗绸缎的小两口,在此环境下显得格格不入。
行人投来的目光不乏赤裸,好奇,羡慕,嫉妒,甚至于……仇恨。
“公子,小姐,给点儿钱吧……”
终于有人率先伸手索要。
穷人总认为,富人的施舍理所应当,但恰恰是这种不劳而获,增长了人的惰性。
沈文君打心底里善良,见了谁都觉得清苦,刚想从袖里掏银子,宋澈却拉着她钻进了巷子:“你要是给了他钱,今日咱就别想脱身了。”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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