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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我跟你拼了（第1页）

金光流转，卡利俄佩缓缓收剑回鞘。

宝剑虽入鞘内，然那史诗浩荡之剑意未消，风压裹挟着高贵秩序的神性威严，席卷四野。

“胡说八道，肆意攀扯，莫名其妙。”

“无需再言。请我伟大父神与诸神见...

夜色如墨，笼罩着奥林匹斯山的峰顶。云层低垂，仿佛压在众神的肩头，雷声隐隐自天际滚过，像是某种古老意志在梦中翻身。而在凡间，爱琴海畔的一座小渔村正陷入一片死寂??所有灯火都在一个呼吸间熄灭，鸡犬无声，连浪拍礁石的声音都像是被谁捂住了嘴。

我站在悬崖边缘，赤脚踩在冰冷的岩石上，海风灌进我的衣袍，猎猎作响。我不是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异样，但这一次不同。天地间的秩序正在扭曲，某种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正试图撕开现实的缝隙，潜入这片由神权主宰的领域。

我知道?来了。

克洛诺斯曾在我梦中低语：“当星辰倒悬，当时间之河逆流，他将归来。”那时我以为那不过是泰坦余孽的诅咒与妄言，可如今，我亲眼看见北方的天空裂开一道漆黑的口子，其中没有星光，也没有尽头，只有一双眼睛??金色、竖瞳、冷漠如冰川深处的眼眸，正凝视着这片大地。

“宙斯。”那声音不是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我的颅骨内震荡，“你窃取了不属于你的王座。”

我攥紧雷霆之矛，指尖发麻。这柄由独眼巨人亲手锻造、凝聚三道原始闪电的神器此刻竟微微震颤，仿佛也在畏惧那来自远古的威压。

“我不是窃取者。”我缓缓开口，声音却被狂风撕碎，“我是秩序的建立者，是新纪元的开创者。你早已被封印在时空裂隙之中，克洛诺斯，你不该回来。”

“不该？”那声音冷笑，“你以为你所称的‘秩序’，不是建立在谎言与背叛之上？你囚禁父亲，放逐兄弟，将命运三女神绑于神殿高柱，令她们不得预知未来……你说你是神王，可你不过是个恐惧失控的暴君。”

我心头一震。

他说得没错。为了稳固统治，我确实做过许多不可饶恕之事。但我别无选择。若不压制命运的预言，若不阻止波塞冬对陆地的贪婪扩张，若不限制哈迪斯在冥界的过度扩张……这个世界早已分崩离析。神必须高于混乱，哪怕手段残酷。

“你错了。”我抬起头，直视那虚空中的巨眼，“真正的暴君是你。你吞噬自己的子女，只为保住权力。你惧怕未来，于是毁灭一切可能。而我??我给了世界一个机会，哪怕它残缺、动荡、充满争斗，但它仍在前进。”

话音未落，天空骤然炸裂！

一道紫黑色的闪电劈下，不是击向我，而是落在百米外的村落。整座村庄瞬间化为灰烬，连哀嚎都来不及发出。紧接着，地面开始龟裂，海水倒灌，形成巨大的漩涡，仿佛大地张开了巨口。

“看到了吗？”那声音带着讥讽，“这就是你所谓的‘秩序’？脆弱如沙堡，一触即溃。而我，将重建真正的永恒。”

我怒吼一声，举起雷霆之矛，引动九重天上的雷云。刹那之间，万雷齐发，银白色的电光如龙蛇狂舞，汇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直轰那道裂缝。

轰隆??！

空间震荡，裂缝边缘崩解，那双眼睛终于退去了一瞬。可就在这短暂的胜利之际，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竟有一根透明的丝线从虚空中刺出，穿透了我的心脏。

那是命运之线。

“你……动了命运？”我艰难转头，只见摩伊赖三姐妹之一的阿特洛波斯站在我身后，手持剪刀，眼神空洞。“你们不是被囚禁了吗？”

“我们从未真正服从你。”她轻声道，“命运不属于任何神明，包括你。而现在……有人许诺还我们自由。”

我咬牙拔出那根丝线，鲜血喷涌而出。可身为神王，肉体的创伤并不致命，真正让我恐惧的是??命运已被外力操控。这意味着预言可以被篡改，因果可以被逆转，甚至连“过去”都能被重塑。

若是如此，我所做的一切，是否还有意义？

我踉跄后退几步，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瑞亚抱着年幼的我逃亡克里特岛；我在独眼巨人帮助下炼化雷霆；我和波塞冬、哈迪斯抽签划分三界；我用雷霆击碎提丰的脊梁……这些记忆，真的是真实的吗？

就在此时，远方传来战鼓之声。

抬头望去，只见原本平静的爱琴海上方，浮现出一支庞大的舰队??船只通体漆黑，船帆绘着古老的符文，甲板上站立着无数身影，他们身披青铜鳞甲，头戴双蛇冠，手持弯月刃，眼中燃烧着幽蓝火焰。

亡灵军团。

但又不完全是冥府的亡魂。他们的灵魂被某种力量强行唤醒，并注入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战斗本能。更可怕的是，领航的那艘旗舰上，站着一个我熟悉至极的身影??赫菲斯托斯。

“不可能！”我失声叫道，“赫菲斯托斯明明还在奥林匹斯熔炉中为我打造武器！”

可眼前的赫菲斯托斯却冷冷望着我，右臂缠绕着一条活生生的机械serpent，左眼已变成金色齿轮状的义体。“你把我当作工具，宙斯。”他的声音经过金属共鸣，冰冷无情，“你说我是火神，是工匠，却不允许我拥有思想。现在，我选择了新的主人。”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赫菲斯托斯虽性格孤僻，但从不曾背叛。除非……

除非这个“赫菲斯托斯”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

“你是……未来的他？”我猛然醒悟，“时间被扭曲了！你来自尚未发生的年代！”

他没有回答，只是抬起右手，那条机械serpent张口喷射出一道高温等离子流，直袭而来。我侧身闪避，地面却被熔出一道深沟，岩石化为蒸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