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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厚颜的神王啊（第1页）

这神一多，心思一活，自然就难免要争抢起来了。

只能说，无论是女神还是女人，其天性之中，向来都是热衷于竞争的。

让十几个正当青春的女性，在面对同一位心仪对象时，还能绝对地和平相处，这种奇迹，...

夜色如墨，却不再冰冷。奥林匹斯的星河岸边，宙斯与墨提斯并肩而立，仿佛两尊被时光遗忘的雕像，静默中流淌着千言万语。银河倒映在墨提斯的眼眸里，像是她心中那一片永不枯竭的温柔海洋。她轻轻握住宙斯的手，指尖微凉，却让神王心头一颤。

“你听见了吗？”她忽然低语。

宙斯微微侧首：“什么？”

“心跳。”她说，“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是宇宙的。”

宙斯闭目凝神，雷光在他眉心流转，如同远古的符文缓缓苏醒。片刻后，他睁开眼，神色复杂：“我听见了。它比以往更清晰，也……更沉重。”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脉动??不再是混沌初开时狂乱的搏击，也不是秩序建立后冰冷的律动，而是某种带着温度、带着情感、甚至带着痛楚的节律。它是“真善美”法则真正融入万界血脉的证明，也是众生开始回应神性呼唤的回响。

可就在这和谐之中，一丝极细微的杂音悄然浮现，如同琴弦上一道几乎无法察觉的裂痕。

墨提斯轻叹：“有人不信。”

“总有。”宙斯语气平静，“光明初降时，总有人因长久处于黑暗而畏光。他们不是敌人，只是还未准备好。”

“可有些人，”墨提斯睁眼望向北方，“已经在利用这份‘未准备好’。”

极北寒渊，冰封神庙深处。

那道黑影盘坐于祭坛之上，周身缠绕着由怨念、恐惧与背叛凝结而成的黑雾。他的面容依旧模糊，唯有额前那道逆十字裂痕，在幽光下泛着血色。他手中托着一面由破碎镜片拼成的圆盘，每一片都映照出一个世界的片段：一名少年因说出真相而被族人驱逐；一位母亲为救病儿偷取圣果，却被执法者当众羞辱；一座城市在重建中因争权夺利再度陷入战火。

“看啊，”他低声笑，“你们赐予‘真’，却让人因真实而流血；你们宣扬‘善’，却用规则审判苦难中的挣扎；你们赞美‘美’，却将贫困与伤痕视为丑陋。”

他指尖轻点镜面，那些画面骤然扭曲，化作一张张痛苦的脸孔，齐声哀嚎。

“我不是制造混乱的人。”他缓缓起身，声音如寒风刮骨，“我是被你们抛弃的声音，是被‘光明’遮蔽的阴影本身。你们定义了善，才让我成了恶；你们标榜了美，才使我沦为丑。”

话音落下，黑雾翻涌，竟从庙宇四角浮现出八道残影??每一尊皆与那八位女神形似，却姿态扭曲，眼神空洞。她们的光辉染上了污浊，裙裾拖曳着腐烂的花瓣，歌声变成凄厉的嘶鸣。

伪?阿格莱亚，手持一面谎言之镜，能颠倒事实，使亲者相疑；

伪?欧佛洛绪涅，笑声中藏毒，以虚假欢愉麻痹人心；

伪?塔利亚，播撒枯萎之种，令丰收变灾荒，和平生纷争……

其余五位亦各具畸变之力，皆是对“真善美”法则的反向解构。它们并非实体，而是概念的腐化投影，唯有当信仰动摇、希望破灭之时，方能降临人间。

“还不行。”黑影低语，“必须等第一个因‘真’而绝望的灵魂出现……那时，我的孩子们才能真正行走于世。”

他抬头，透过冰穹望向苍穹中央那枚巨大的“真善美”符文。金色光芒依旧璀璨，但他知道??**光越强，影越深**。

而在奥林匹斯，宙斯猛然转身，目光如电射向北方。

“他在准备。”他沉声道。

墨提斯点头：“我知道。但他无法战胜信念，除非我们先放弃自己。”

“问题是，”宙斯皱眉，“信念从来不在神明手中，而在凡人心里。”

就在此时，东方天际忽现异象??原本温润的朝阳竟泛起一丝灰翳，虽转瞬即逝，却已被众神察觉。赫利俄斯驾着太阳车经过时面色凝重，向宙斯传音：“今日的日轮，似乎被什么污染了。”

雅典娜从智慧之殿赶来，手中握着一块水晶卷轴，其上记载着近来人间的变化：三座城邦宣布废除旧法，改奉“真善美”为国教；十二个部落停止征战，缔结盟约；更有无数诗人、工匠、医者自发组成“光明行会”，传播新道。

“这些都是好消息。”她说。

“但也有坏的。”阿尔忒弥斯冷冷开口，肩头的小鹿已不见踪影。她递出一支银箭，箭尖沾着黑色黏液，“昨夜，我在边境森林发现一群信徒围攻一位老巫女，说她‘不配活在美好时代’。她曾救过百人性命，只因拒绝皈依新神，就被视为‘阴影余孽’。”

宙斯接过箭矢，雷光一闪，黑液蒸发，却留下一股刺鼻腥臭。

“这不是他的手笔。”墨提斯摇头，“这是人类自己造的恶。”

“正因如此，才可怕。”赫拉不知何时来到身后，神情肃穆，“你们给了他们光，但他们还不懂如何使用。有些人把‘真’当成武器，把‘善’当作枷锁，把‘美’变成排外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