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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惊讶看过去,却见有一个八九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而来,当头有一人仙风道骨,身边围绕着诸多弟子。
后面则是有十几个绳网担子,担子上各躺着一人,由两人前后负着。
而发话的却是一个人一身黑衣,身形瘦小,留两撇鼠须,神色剽悍的。
后面的担子又有身穿土黄色袍子,也是瘦骨棱棱,但身材却高,双眉斜垂,满脸病容,大有戾色。
再之后是穿枣红色长袍,身形魁梧,方面大耳,颏下厚厚一部花白胡子,是个富商豪绅模样。
最后一人身穿铁青色儒生衣巾,五十上下年纪,眯着一双眼睛,便似读书过多,损坏了目力一般。
可不就是慕容家的四大家臣么,说话的正是那好斗的风波恶。
段延庆有些奇异,因为在后面的绳担有和尚、还有一些魁梧汉子、戏子、美妇人等等。
原本他本是十分机敏之人,今日因为大彻大悟之前陷入沉思,因此一路过来低着头跟着辛稹身后想着事情,倒是忽略了对周边的观察。
当然他心里也是笃定的,在辛稹身边,大约是没有任何危险的。
段延庆不知道眼前是什么一个情况,但风波恶挑事,他自然不能示弱,便要反驳,却见辛稹与他摇摇头,段延庆便闭口不言。
那风波恶又大声道:“丁春秋,你可知这瘸子是谁么,又知道这少年人是谁么?”
段延庆吃了一惊,看向当头那个仙风道骨的老者,他便是那星宿老怪丁春秋?
丁春秋躺在轿子上,闻言笑道:“想来便是那恶贯满盈段延庆了,是不是?”
风波恶嘿嘿道:“你知道便好,你星宿老怪在恶贯满盈面前可得谦虚一些,否则段家一阳指专克你这种使毒的卑鄙小人,这可不是小事情啊!”
此话一出,星宿老怪的弟子们一个个纷纷鼓嚷起来。
“放你的狗屁,星宿老仙,法力无边,岂是跳梁小丑能够比拟的。”
“师父功力,震烁古今!其余人等与师父相比,那真叫做萤火虫与日月争光!”
“……”
随即各式肉麻夸大幼稚的奉颂言辞,此起彼落。
段延庆此时哪里还不明白,看着绳担上的人都是神色惨淡,一看要么受伤,要么中毒,肯定是被这星宿老怪给俘虏了,而这风波恶想要挑拨公子与这星宿老怪动手,好解救他们。
段延庆嗤笑了一声。
辛稹笑道:“走吧,我们进去。”
他不管玄难、薛神医等人的凝视,只是自顾自走在前面进了谷。
丁春秋亦是挥手,一行人起行,跟着进入一个山谷。
谷中都是松树,山风过去,松声若涛。在林间行了里许,来到三间木屋之前。
只见屋前的一株大树之下,有二人相对而坐。左首一人身后站着三人。
而那辛稹与段延庆站在不远处观看棋局。
一行人渐渐行近,走到近处,见坐着的两人之间有块大石,上有棋盘,两人正在对弈。
右首是个矮瘦的干瘪老头儿,左首则是个青年公子。包不同认得那公子便是段誉,心下老大没味,寻思:“我对这小子向来甚是无礼,今日老子的倒霉样儿却给他瞧了去,这小子定要出言讥嘲。”
但见那棋盘雕在一块大青石上,黑子、白子全都晶莹发光,双方各已下了百余子。
丁春秋慢慢走近观弈。那矮小老头拈黑子下了一着,忽然双眉一轩,似是看到了棋局中奇妙紧迫的变化。
段誉手中拈着一枚白子,沉吟未下,包不同叫道:“喂,姓段的小子,你已输了,这就跟姓包的难兄难弟,一块儿认输罢。”
段誉身后三人回过头来,怒目而视,正是朱丹臣等三名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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