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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妮娜回过头叫我：&ldo;玫……&rdo;

我脸一热，追过去扶她下台阶。

坐定以后我问孙嘉遇：&ldo;你怎么不进去？&rdo;

他关上车门，却用中文回答我：&ldo;这种地方不适合我。&rdo;

&ldo;你没试过，怎么就知道不适合？弥撒挺有意思的，我听得都快流眼泪了。&rdo;

他笑笑：&ldo;有信仰的人，会对世界生出敬畏之心，我不需要。&rdo;

嗯，这话说得真有气质！我一时没有咂摸出其中真实的含意，正琢磨着，他又说：&ldo;你那点儿脑容量，别想了，想也想不明白，代沟，知道吧？&rdo;

我最讨厌他用这种口气羞辱我，趁妮娜不注意，在他手臂上狠拧一把。

当着妮娜，他不好意思出声，只把脸皱成一团。

但妮娜还是看见了，不过没有揭穿我。她轻轻抚摸他的鬓角，心疼地说：&ldo;孩子，你瘦多了，是不是太累了？&rdo;

孙嘉遇显然不习惯这样的温存，又不好做得太明显，略微侧身，他解释：&ldo;马上要到春夏换季的时候了，水路进口的货物上得太集中。&rdo;

我插嘴：&ldo;你事事都要亲自动手，谁都不放心，不累才怪。为什么不找人帮你？&rdo;

妮娜表示赞成：&ldo;玫说得对。&rdo;

他露出不以为然的神色，却不好朝着妮娜去，只能教育我：&ldo;你懂什么？大人说话甭多嘴！&rdo;

妮娜无奈地对我笑，我吐吐舌头，冲着他的背影凌空做了几下扇耳光的动作。

送妮娜回到郊外的别墅，又留下几箱食品和水果，孙嘉遇载着我回城。

路上我依然纠缠刚才的话题：&ldo;你和老钱合作那么些年，干嘛不让他多干点儿？&rdo;

&ldo;说你懂个屁你就是懂个屁！&rdo;妮娜不在，他说话也就不再顾忌，&ldo;能让他做我早让他做了，还用等到今天？&rdo;

&ldo;我就是不懂才问你，到底为什么嘛？&rdo;我并不生气，依然低声下气地询问。

他被我烦得不行，三言两语妄图蒙混过关：&ldo;清关这生意，有三条线是命根子，一是海关，二是运输，三是那什么……那个……嗨，说了你也不懂，反正就是吧……把这三条线交出去，就等于把生意和盘送给别人，明白了吗？&rdo;

&ldo;还是不懂。&rdo;我摇头，&ldo;为什么老钱不行？你们不是合作伙伴吗？你不信他为什么还和他混在一块儿？&rdo;

他刷的扭过头，飞快地扫我一眼：&ldo;口口声声老钱，你得他什么好处了？&rdo;

&ldo;胡说，我是心疼你。&rdo;

他笑了笑，转身凝视着前方，明显迟疑，半天才慢吞吞地开口：&ldo;不是我不信他，而是他做过几件事儿，让人不敢信他。不然我傻呀，你以为我不愿意做甩手掌柜？&rdo;

&ldo;哎，那你们为什么凑一块儿的？&rdo;

&ldo;我刚来乌克兰的时候，是老钱最倒霉的时候。他辞了公职跟人来淘金，做了两单进口就赔了两单，把亲戚朋友凑起来的本儿赔得精光，赔得他几乎上吊。那时候我俄文不行，急需一个帮手，就找到他，这么着才凑到了一块儿。

&ldo;这么回事呀，那就算了。&rdo;我把手伸进他的毛衣领口，仔仔细细摸着他的胸口和锁骨，&ldo;妮娜说你瘦了，我怎么不觉得呢？难道是因为天天在一起？&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