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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1章 对战塞厄斯求月票（第1页）

崆明主宰也开口宣布道：

“林奇，他就是你第二项考验的对手??塞厄斯！”

“他是老师创造出来的智能生命，同时留在这里的是他的一道替身，永久拥有掌握五种空间真意的实力。”

“一直没有变过...

陈砚走出广播站时，天已破晓。风从山口灌来，带着雪粒与铁锈的气息。他手中那张写满字的纸被晨风吹得微微颤动，墨迹未干，仿佛还流淌着无数亡魂的低语。远处村庄的轮廓在雾中若隐若现，炊烟升起，鸡鸣犬吠渐起，一切如常??可他知道，这平静之下，正酝酿着一场足以撕裂世界的风暴。

他没有立刻回村，而是转向北坡的老坟地。

那里埋着他从未见过面的奶奶，也埋着山南村百年来所有被遗忘的名字。碑石斑驳，杂草丛生，有些甚至连墓碑都没有，只插着一根木签，写着“某氏之墓”。他曾以为这是贫穷所致，如今才明白??有些人，是被刻意抹去的。

他在奶奶坟前跪下，用铅笔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字：

>**李秀英，生于1943年冬至，山南村接生婆，一生助产三百二十七人，救活难产妇女十九名。临终前说：“只要还有孩子能平安降生，我就没白活。”**

笔尖落下的一瞬，坟头的枯草忽然轻轻晃动，一缕淡银色的光自泥土中渗出，缠绕上他的手腕，如同回应，又似感激。陈砚心头一震，眼眶发热。这不是幻觉，不是记忆错乱??这是“铭记”本身的力量。

他缓缓起身，将这张纸折成一只小船，放在坟前的石槽里。昨夜暴雨过后，积水未退，倒映着初升的太阳。他轻声道：“奶奶，我回来了。”

回村的路上，他看见赵铁柱正在修篱笆，刘桂香蹲在井边洗衣，张秀英坐在门槛上晒太阳，手里抱着孙子哄睡。他们的脸上有笑，也有疲惫，但眼神深处，总有一片空洞??那是记忆被挖走后留下的坑。

陈砚站在村口老槐树下，举起手中的纸页，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你们还记得小念吗？”

众人动作一顿。

赵铁柱的手停在半空，眉头皱起，像是努力回想什么，却又抓不住。“谁……小念？”

“她七岁，扎羊角辫，爱画画，梦想当老师。”陈砚一步步走进人群，“她曾在溪边画过一幅‘全村人团圆’的画，想送去学校展览。可第三天早上，她家就空了。没人记得她，连她父母也消失了。”

“你胡说什么！”刘桂香突然站起来，脸色发白，“我们村从来没这个人！”

“真的有。”张秀英喃喃道，眼神迷离，“我记得……她给我儿子画过一张护身符，用炭笔写的‘平安长大’……后来那张纸不见了，我也忘了是谁给的……”

“我也想起来了！”一个孩子尖叫，“我梦里有个姐姐，教我写字，她说：‘记得别人，就是救他们活过来。’”

人群开始骚动，有人抱头呻吟，有人流泪不止。那些被封锁的记忆，正随着陈砚的话语一点点复苏，像冰层下的暗流，终于冲开了裂缝。

陈砚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纸一页页分发出去，每一张都写着一个名字，一段故事：

>**王大山，民兵队长，1976年带队翻越三座山送粮救灾，途中遇雪崩牺牲，遗体三天后才被找到。**

>

>**周桂花，赤脚医生，八十年代为防止瘟疫蔓延，独自守在隔离点四十天，最终染病去世。**

>

>**李老栓，退休教师，二十年如一日资助贫困学生，自己省吃俭用，死后家中仅剩一本记满学生去向的笔记本。**

“这些都不是编的。”陈砚站在石磨盘上，目光扫过每一个人，“他们是我们的亲人、邻居、恩人。可他们被忘了，因为他们‘不该存在’。而忘记他们的人，正在用这种遗忘喂养一头怪物??‘虚无之碑’。”

“它靠否定活着，靠抹杀壮大。但它怕一样东西??**记得**。”

他举起铅笔，指向天空：“从今天起，我不再是唯一的执笔者。你们每一个愿意记住的人，都是执笔者。拿起笔，写下你知道的故事。哪怕只有一个名字，一句话，也能成为刺向黑暗的光。”

没有人说话。

良久，赵铁柱颤抖着手接过一张纸，看着上面父亲的名字，突然跪倒在地，嚎啕大哭。

接着，刘桂香拿起炭笔，在墙上写下：“我婆婆叫陈玉兰，她死前还在织毛衣，说要留给没见过面的重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