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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虞饶站起身，说大家晚上准备一起吃饭，询问他要不要去。

&esp;&esp;梁遇臣：“不了，你们聚。回头找所里报销。”

&esp;&esp;听见这一句，所有人都沸腾起来。

&esp;&esp;虞饶笑：“好嘞，谢谢梁总！”

&esp;&esp;许雯也道：“梁总明天机场见！”

&esp;&esp;梁遇臣淡淡颔一下首，目光收回的时候，在舒云身上落了一下。

&esp;&esp;他难得瞧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不由多看了两眼，“舒云。你来。”

&esp;&esp;话落，他走去自己办公室。

&esp;&esp;舒云放下手里的东西，后知后觉跟过去。

&esp;&esp;宽敞明亮的空间，那盆佛手莲沐浴在将落的夕阳下，长势依旧郁郁葱葱。

&esp;&esp;梁遇臣从办公椅后面的书柜上抽出一份文件夹，回头，看见她安静地站在地板中央。

&esp;&esp;她身上穿着圆领毛衣和牛仔裤，身板笔直，鹅蛋脸灵巧却在神游。

&esp;&esp;“想什么呢？”他问。

&esp;&esp;舒云还沉浸在刚刚隐秘的情绪里，她眼神聚焦，对上梁遇臣研判的目光。

&esp;&esp;她心里一跳，怕他看出什么，立马别开眼：“没……就是有点意外，以为您不会要我这个没有经验的实习生。”

&esp;&esp;梁遇臣：“你的确没有经验。”

&esp;&esp;舒云睫毛一颤，但又敏锐地察觉他后面应该还有话，于是又捂着中伤的心灵翘首等他下文。

&esp;&esp;——“但你成本低。”他幽幽补上一句。

&esp;&esp;舒云心里的小人啪叽一下摔死了，她眼里的光肉眼可见地消散，垂下头哀哀地说：“我知道了，您是拐着弯说我是廉价劳动力。”

&esp;&esp;她原以为他的“但是”后面会有那么点夸奖的。

&esp;&esp;梁遇臣看着她，却缓缓笑了：“不错，对自己有很清醒的认知。”

&esp;&esp;舒云更加郁闷了。

&esp;&esp;她想要的不是这方面的夸奖。

&esp;&esp;梁遇臣拎起椅背上的大衣，绕过办公桌走到她跟前，身影罩在她身上，把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她：“这个拿着。”

&esp;&esp;“这是？”舒云接过来，翻开封皮，看见“南城天星”的字样。

&esp;&esp;“南城天星的文书资料。不懂的问许雯。”

&esp;&esp;“噢。”舒云点点头，见他说着就要走，于是提步追在他侧后方，“梁老师您要走呀？”

&esp;&esp;“不然让你们提前下班？”

&esp;&esp;“……”舒云噎住。

&esp;&esp;原来说让我们吃饭休息，只是因为自己要下班了，她跟在他后面，心里默默骂了句资本家。

&esp;&esp;不知不觉，两人已走到走廊的岔路口。

&esp;&esp;他余光瞥见两侧玻璃上她亦步亦趋的倒影，流水似的安静，想起中午她在窗边蹦蹦跳跳背书的样子，缓缓开口：“舒云，绝大多数人的职业生涯都是从廉价劳动力开始，再从廉价变得无可替代。”

&esp;&esp;梁遇臣回头看过来，“而你的生涯，已经开始了。”

&esp;&esp;舒云一怔，眼睛里有什么重新闪了闪，她难以控制地扬起嘴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