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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9章（第1页）

君逸羽问君天熙&ldo;为什么总觉得我在躲你？&rdo;君天熙知道答案‐‐是昨天晚上差点睡到床下的君逸羽，让君天熙感觉&ldo;不妥&rdo;，所以一句&ldo;三宫六院七十二妃&rdo;，就让她立马重新怀疑起了&ldo;躲&rdo;字。

询问君逸羽为什么昨晚睡那么远？前夜，君天熙前半生缺席的女儿娇羞，一朝回归，全都绑在了君逸羽身上。这个问题，君天熙真的……难以启齿。

赵羽看出了君天熙的犹豫，诱导道：&ldo;陛下，我们上次不是说好了，如果我说错话让你误会了，你会告诉我吗？我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哪里做得不妥，陛下也可以直接指出来。我能改就改，不能改的，下次也能注意，免得总是让陛下误会。这样，陛下舒心，我也舒心，不好吗？&rdo;

&ldo;嗯。&rdo;君天熙将视线移到君逸羽肩头，凝视着君逸羽身上的如意纹，艰难地撑开了重逾千金的牙关，&ldo;朕见你，今早睡在了床榻边缘。&rdo;

床榻边缘？

思索片刻后，赵羽恍然大悟，&ldo;陛下看到了呀？我还以为陛下今早比我醒得晚。&rdo;

赵羽非要君天熙说出&ldo;不妥&rdo;，是想解除君天熙患得患失的反常状态，假话经不起推敲，她也不想对君天熙说假话。好在，赵羽虽然不能说出春梦，昨晚的事，她却有现成的理由。她很快解释道：&ldo;我冬天睡相不好，有时候会往暖和的地方挤，昨晚差点抢走了陛下的被子。我怕自己睡糊涂了又去抢陛下的被子，就往外面挪了挪，不是躲陛下。说起来，昨晚抢被子的事，也该给陛下道个歉。&rdo;

去年五月二十五日，也就是君逸羽遇到西武刺客的那天，君天熙是在君逸羽怀中入睡的。从那晚之后，君天熙不必担心君逸羽不适，与君逸羽同床时，无需再刻意约束自己的睡姿，有时清早醒来，与君逸羽离得极近。

可以抱着她睡觉的君逸羽，只是因为抢被子，有必要睡去床沿上吗？

赵羽看出了君天熙的狐疑，带着讪笑补充道：&ldo;因为我怕再次冒犯陛下呀。毕竟，过年那天，我在龙车上对陛下……后来陛下那么生气。&rdo;

龙车上那个亲吻，赵羽可以把罪名推到春药头上，后来那个以君天熙为对象的春梦，却是赵羽自己梦到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羽觉得自己梦到关于君天熙的春梦，是对君天熙的亵渎，想起春梦的情节，她甚至认为自己已经&ldo;再次冒犯&rdo;了君天熙，所以她尴尬的笑容发自肺腑，眼中还有真诚又浓郁的歉意。

难怪君逸羽突然离我那么远，原来她以为我对她……那个亲吻，生气了。君天熙心神大颤。

半响之后，君天熙才道：&ldo;我那天，不是生你的气。&rdo;

&ldo;我知道。陛下是怪父皇下药，不是怪我。不开心的事，陛下别提了。我们聊点开心的事吧？下午陛下准备怎么安排？还去打猎吗？要不我们去……&rdo;

赵羽怕君天熙想起岁旦之夜的伤心，听出她嗓音中的低沉后，连忙想转移话题。君天熙打断道：&ldo;你不知道。&rdo;

如果是寻常人，被心爱之人亲吻，就算是春药带来的意外，也不至于怒火滔天。君天熙已经明白了，如果自己不告诉君逸羽……隐情，她永远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憎恨春药，恐怕也会永远误以为，她的靠近是对她的……再次冒犯。

&ldo;陛下……&rdo;君天熙的状态，让赵羽有些惶恐。她明明完好地坐在自己身边，赵羽却仿佛看到了她伤痕累累的模样，空气中都似乎充斥着悲痛的味道。

&ldo;你不知道我憎恶……春药。&rdo;

君天熙深吸一口气，不再给自己犹豫的余地，也不给君逸羽插嘴的机会，直接讲述道：&ldo;我与唐昭成婚后，一直没有完成夫妻之礼。没有子嗣的储君，坐不稳皇位，第一位女储君更是如此。当时的我，也需要卫国公府的支持。父皇为了让我早日诞育子嗣，一次宫宴后，在我和唐昭酒中掺了春药。后来，我怀了珊儿。&rdo;

&ldo;陛……&rdo;

君天熙抬手拦住赵羽的话音，头也不偏地继续说道：&ldo;如果我只有珊儿一个女儿，珊儿在我登基之后，势必得成为储君。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像我那样身不由己，所以，尽管后来我查到了父皇对我下药的事，在父皇给我和潘佐端来春药之酒时，还是喝了。&rdo;

&ldo;佑儿出生后，潘氏声势大涨，潘佐也目中无人，妄图以夫婿的身份压制我。潘佐不可留，我与父皇秘密除掉了潘佐。&rdo;

&ldo;潘佐虽死，潘氏以唯一的皇孙为倚仗，仍是朝中大患。为了平衡朝局，我需要降低佑儿的分量，只能再生一个男嗣。与孙丰成婚，饮用父皇送来的药酒，怀的却是萱儿。继续饮用……&rdo;

&ldo;别说了。&rdo;

君天熙字字句句都很平静，赵羽却觉得，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一把钝刀，既切割君天熙的血泪，也切割自己的身心。以君天熙的风骨，赵羽完全无法想象，她一次次饮下春药时，内心是何等屈辱。只是旁听，赵羽就觉得喘不上气，三魂七魄都在窒息的边缘。她实在听不下去了，更不愿君天熙继续掏弄痛苦，不得不打断她的叙述。

&ldo;父皇安排的春药，我喝过很多。但是我无法容忍父皇把那些脏药用在你我之间，也不愿意你因为那些脏药……亲近我。&rdo;君天熙既然开口了，就想解释明白，&ldo;所以那天我发现父皇对你下了脏药，怒不可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