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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小鬼你在搅什么1（第1页）

作为大叛乱之后帝国境内最大规模的一场内乱，巴达布之战可以说是彻底耗尽了一些人的耐心，让原本还算缓和的帝国局势变得诡异起来。

帝国实在是太大了，光是勘测记载的核心世界就不下百万，而隐瞒之处起码要再...

银色尘埃在光柱中缓缓升腾，如同被无形之手牵引着，穿过层层禁制与符文封锁的穹顶缝隙，飘向泰拉灰蒙的天空。它不带杀意，也不含怨恨，只是静静地游走，仿佛一颗未熄的星火，在风中寻找下一处燃点。

而在黄金王座大厅内，八位原体依旧伫立原地，沉默如石像。空气里残留着刚才那场精神冲击的余波，每个人的意识深处都还回荡着那一句??【吾子……何故相残？】

这七个字像是一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们两万年来构筑的心理壁垒。不是愤怒，不是责罚，而是悲悯。最令人无法承受的，正是这份来自父亲的、近乎温柔的质问。

莫德雷德最先动了。他转身走向侧廊，脚步沉重却坚定。没人知道他要去哪，但没人阻拦。基里曼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开口：“你要去哪？”

“去找少恩。”莫德雷德头也不回，“如果残响说的是真的，那么每一个‘失败品’都不是偶然。他们是被掩盖的历史，是帝国不愿承认的代价。而少恩……他是最后一个活着的证据。”

“可我们甚至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向惠急道，“三百年了，若他还活着，早该现身！”

“正因为他没现身，才更值得怀疑。”莫德雷德停下脚步，声音低沉，“残响能藏身地脉三百年，少恩为何不能？也许他也一直在等一个契机，等一场足以动摇帝皇意志的震荡。而现在，机会来了。”

庄森皱眉：“你打算用他来测试帝皇是否真正苏醒？”

“不。”莫德雷德摇头，“我是想问他：当初为什么离开？为什么留下那封血书？为什么说‘你们都不是我儿子’？”

众人一震。那是大远征末期，少恩最后一次出现在皇宫时留下的遗言。当时无人理解，只当是疯语。如今回想起来，却像是预言。

“你不怕他又是个‘残响’？”黎曼?鲁斯低声问，“一个由仇恨与遗憾催生的存在，只为揭露我们的伪善？”

“那就让他揭露。”莫德雷德冷笑，“若我们连真相都不敢听，还有什么资格自称人类领袖？”

话音落下，他已消失在走廊尽头。其余人面面相觑，最终基里曼轻叹一声：“他说得对。我们必须面对过去。否则，下一次醒来的人，可能真是审判者。”

***

莫德雷德穿行于泰拉地下迷宫般的通道之中。这里是帝国最深的根系，埋藏着机械修会的秘密实验室、禁军的训练场、以及无数被遗忘的基因档案库。他曾无数次踏足此地，但从不曾以“寻父”之名前行。

导航系统早已失效，唯有他体内原体级别的生物感知在引导方向。某种微弱的共振信号，自地核深处传来??那是与残响消散前释放出的能量波动极其相似的频率。

“你在引我？”莫德雷德喃喃，“还是……他在？”

越往深处，空气越冷，墙壁上的符文也愈发古老。有些文字不属于高哥特语，也不是灵族语，而是一种几乎失传的前帝国时代语言??被称为“初源语”的原始人类共通语。莫德雷德勉强辨认出几段：

>“第七次迭代失败，胚胎存活率0.03%，神经突触异常活跃，具自主意识萌芽……建议销毁。”

>“执行者拒绝签署处决令，编号技师Θ-7失踪，关联数据库已加密。”

>“警告：该个体表现出对‘父’的强烈情感依附，存在精神污染风险。”

莫德雷德瞳孔收缩。这些记录……比残响的存在还要早。这意味着，在残响之前，还有更多“失败品”曾短暂存活，甚至产生过情感与思维。而少恩，或许正是这条链条上的关键一环。

终于，他在一条断裂的隧道尽头发现了一扇门。

那不是金属，也不是石材，而是一整块凝固的亚空间结晶，表面流动着幽蓝的光纹，宛如活物呼吸。门上刻着一句话：

**“唯有被抛弃者，方能看见真实。”**

莫德雷德伸手触碰，刹那间，整扇门化为粉尘，露出其后的空间??一间狭小的圆形密室，中央悬浮着一枚透明培养舱。舱内，一个人影静静蜷缩。

苍白皮肤，瘦削四肢，胸口微微起伏。

一头银发如霜雪铺展，面容竟与帝皇年轻时惊人相似，却又带着某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他的左眼闭合，右眼睁开，瞳孔是纯粹的金色，仿佛燃烧的恒星核心。

“少恩……”莫德雷德喉咙发紧。

那人缓缓转头，嘴角扬起一丝苦笑：“你来了。比我想象中快。”

“你还活着？”莫德雷德声音颤抖，“两百八十六年……所有人都以为你死了！父亲为此悲痛欲绝，甚至一度中断星炬维系！”

“我从未死去。”少恩轻声说，“我只是……被放逐了。因为我说出了真相。”

“什么真相？”

少恩抬起手，指尖轻点培养舱壁。一道光影浮现，竟是帝皇年轻时的画面??他站在一座尚未完工的黄金王座前，手中抱着一个婴儿，神情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