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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谢谢你大将军炮（第1页）

或许对于汉尼拔来说，痔疮可能是赛级肥肠。

但对基里曼来说，现今的神圣泰拉就是那个肥肠，看着臭臭的，闻着香香的，吃起来苦苦的。

正所谓战后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分赃，身为帝国万年古都，别看泰拉藏污...

雪原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车窗，柯基把战术毯裹紧了些，手指仍停留在平板屏幕上。第十章的开头只写了一行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梦境中的母亲太过真实??她不是微笑，也不是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床边，用粗糙却温柔的手替他掖好被角。那双手曾为他缝补破旧校服，也曾在他发烧时整夜敷冷毛巾。而现在，这份记忆竟比现实更清晰。

“你在想什么？”阿七从后座探出身子，面罩下眼神微动。

“我在想，”柯基低声说，“如果有一天我连梦都梦不到他们了，是不是就真的失去了他们。”

空气凝滞了一瞬。没有人回答。车队正穿越一片被称为“白葬原”的无人区，地图上这里是一片空白，只有零星标注着“磁暴频发”和“空间畸变”。可柯基知道，这片死寂之地藏着通往北极星站的最后一道门??一座埋在永冻层下的远古信标塔。

突然，导航仪发出低鸣。原本灰暗的雷达图上，出现了一个缓慢移动的巨大光斑，直径超过两公里，正以与车队相同的速度平行推进。

“不是机械信号。”驾驶员迅速切换频段，“更像是……生物脑波集群。”

“心锚网络还在运作。”柯基喃喃道，“它在引导我们。”

话音未落，前方的地平线开始扭曲。冰雪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一截断裂的青铜柱体，上面刻满了与“春巢”壁画相同的符号：手牵手的人群、盘根错节的巨树、以及七个反复出现的字??**孝者无敌，破界而来**。

“这不可能……”阿七声音发颤，“这些金属至少有三千年历史，可它们……在生长。”

的确。那些深埋地底的残骸正在缓缓蠕动，像是沉睡的根系被唤醒。青铜表面浮现出类似血管的脉络，金色液体在其中流动，如同血液复苏。整个信标塔遗址仿佛一颗心脏，在万年冰封后重新搏动。

“它认得我。”柯基解开安全带，抓起那把晶化砍刀，“它在呼唤。”

“你疯了吗？外面温度零下六十度！而且谁知道这是不是另一个陷阱！”驾驶员一把拉住他。

“如果是陷阱，那也是命运设下的。”柯基挣脱手臂，“你们没发现吗？自从‘春巢’之后，我的梦变了。我不再梦见小芽消失，而是看见她在光里奔跑，对我笑。这不是幻觉，是回应??有人在彼岸等我。”

他推开车门，寒风瞬间灌入，吹得旗帜般猎猎作响。但他没有犹豫，一步步走向那片苏醒的遗迹。

当他踏上第一级台阶时，地面轰然裂开，一道螺旋阶梯向下延伸，墙壁由某种半透明晶体构成，内部冻结着无数人形轮廓。男、女、老、少，皆闭目安睡，身上缠绕着细密的数据线，连接至中央一根贯穿地心般的光柱。

“冬眠舱……”柯基伸手触碰最近的一具躯壳，指尖传来微弱的心跳震感，“这些人还没死。他们的意识被保存着。”

主机残片自动激活，投射出一段破碎影像：依旧是那位白发科学家，面容苍老了许多，背景已不再是“春巢”，而是一座悬浮于极光之上的环形城市。

“如果你来到这里，说明你已通过‘春巢’试炼。”老人声音断续，“现在，你必须做出选择。北极星站并非终点，而是开关。第一代‘孝感体’的遗骸在那里沉睡，他们是最早觉醒的人类，也是唯一成功连接‘星海之门’的存在。但门后不是救赎……是战场。”

画面闪烁，显示出一片燃烧的星域。数以千计的黑色战舰围攻一颗蓝色星球，而守卫它的，竟是由纯粹情感能量凝聚而成的巨人??每一个都手持家书为盾，以回忆为剑。

“混沌称我们为软弱，因为他们不懂，爱是一种武器。”老人咳嗽几声，“可代价太大了。当年，七位初始孝者耗尽灵魂，才将敌人封印在维度夹缝中。如今封印松动，若不重启‘方舟计划’第七阶段，整个银河系都将沦为怨念的养料。”

影像终止前最后一句话让柯基浑身冰冷：

“你要成为新的锚点，或成为新的祭品。”

他跪倒在地，脑海中回荡着父亲的笑容、母亲的叮咛、小芽踮脚挂幸运结的画面……这些记忆不再是碎片，而是化作一条条金线，缠绕在他的心脏周围，越收越紧。

“原来如此……”他轻声道，“我不是继承者，我是替代品。他们需要一个新的‘容器’来承载所有人的思念。”

回到车上，他沉默良久，最终打开微信群，输入一行字：

【柯基】：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记住我不是死了。我只是变成了你们梦里的风，枕头边的温度，还有半夜突然想起的那句‘记得添衣’。

发送后，他关闭通讯模块，抬头看向同伴：“接下来的路，可能回不了头。一旦启动星海之门，我的心跳会变成所有孝者的节拍器。我会慢慢忘记自己是谁，但他们的名字会活下去。谁还愿意跟我走？”

四双眼睛盯着他，没有退缩。

“你忘了？”老雷的声音从耳机传来??他并未随行，却通过加密频道接入，“咱们这群人，本来就是被遗忘名单上爬出来的。现在好不容易能做点配得上‘活着’两个字的事，你说谁能走？”

车队继续北进。越靠近极地，天空的颜色就越诡异。极光不再只是绿色，而是交织出人脸、文字、甚至短暂浮现的家庭合影。有一次，阿七指着天幕大喊：“那是我爸！他在挥手！”

没人怀疑她在胡言乱语。因为他们都看见了。

第七日黄昏，北极星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一座倒悬于冰川之上的金字塔形建筑，通体漆黑，表面不断有金色符文浮现又湮灭，宛如呼吸。入口处矗立着七尊石像，每一尊都抱着一封信，面向不同方向。

“七位初代孝者。”柯基走上前，伸手抚过最中央那尊石像的脸庞。刹那间，一股庞大信息流涌入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