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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第2页）

”于是各不解甲而寝。

将近一更，城中上官巳与宋胄丶何伦丶贾胤丶曹武丶张骐丶张骥及义弟张驴八员上将，各选精兵一万，分四门潜出。

将近汉营，一齐呐喊冲入。

汉将慌忙上马，乘黑分头迎敌。

奈因夜深，难分你我，喊声莫辨。

姜发传令曰：“且只倚寨为战，不可远离。

”众将扎定，方才拒得兵住。

忽被坦延在后槽令军士将四处草料尽皆放火烧起，又自暗中高叫曰：“晋兵已从后面杀入矣!”汉兵思欲前后阻救，遂各乱窜。

坦延与家将麻崇放入贾胤，从寨后杀出。

汉将心慌，将欲转杀，又被张丶何等六将混入，风急火猛，兵卒顾抢衣粮，被晋军认得，砍倒者纷纷横叠，乃各奔溃。

汉将见粮仗尽没，知不能振，亦皆逃遁，被何伦丶张驴紧紧跟住刘曜。

曜走洛水，欲就刘聪，将至洛河下流，晋兵蹑至，以箭射之，拥入水中者尸积蔽流。

姜发大叫曰：“太子粮少，亦难容留许多军马。

且晋兵渐至，不易安行，还当杀退此贼，取路回平阳讨兵，再来报仇，方是道理。

”曜曰：“我等三打洛阳，俱被所败，不能一胜，有何颜面归国乎?”发曰：“不必言此。

昔管夷吾三战三败，不以为耻，后来毕竟一匡天下，时有未利也。

胜败何得就以为荣辱哉?”曜乃从之。

刘厉丶姜飞奋身杀退何伦，又得呼延攸赶到，张驴少却，汉兵得以夺路奔回平阳。

后人有诗叹汉妄进曰：　　伪汉三番寇洛阳，争奈中原气尚强。

杀败无颜归本国，始知天意有循环。

不说刘曜败回，且道汉主不知其故，先又令王弥领兵五万，向前接应刘曜丶石勒。

王弥至中途，探得晋兵得胜，汉兵归西，乃不向洛阳，移兵从闤辕关而进，攻掠汝颍丶南阳一带，其郡县属官，皆因东海王粮差烦重，多罹潘滔丶刘舆酷虐，皆相率降顺王弥，以是王弥威声大振。

东海长史刘洽言于司马越曰：“今汉党王弥丶石勒，皆拥强兵在于内地。

刘聪又据洛水，人知其勇而悍跋，不敢征讨，被其立脚已固，皆我晋之大患也。

昨者刘曜虽幸败去，刘渊必然挟恨，再若一来，刘聪丶弥丶勒并至，洛阳其危矣。

大王身为太傅，执掌权衡，可不深虑及此?亟宜诏取天下有能诸侯，入京护卫，方可保守。

”越从之。

行文各处州郡，并无应命者，盖以兵强者潜思自霸，兵弱者不敢当其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