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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因果逻辑1（第2页）

刘汉嘟囔几声还想再做辩解，但支支吾吾什么话也没说出来，只能自己把头埋进膝盖里不断叹气。

这下陆离也搞明白了一点，就是柳然追杀刘汉的行为确实是符合现实中的因果关系的。只是现在还不清楚梁珊跟那个杀了柳然的人究竟在因果链条中扮演者什么角色，如果把那个杀害柳然的人假定为X，那么存在两种状况，一是梁珊等于X，那么这个因果关系就是梁珊杀了柳然，柳然追杀刘汉；如果梁珊不等于X，同时梁珊也没有杀害柳然，那就是X杀了柳然，柳然追杀刘汉，而梁珊与X究竟又有什么恩怨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有两点是陆离一直都在担忧的。第一点是关于这个X的真实身份，极有可能是类似于昨晚操控砖头袭击了异变后贾森的建筑工人父子，也就是鬼魂；第二点是究竟该如何离开这个血色世界，如果按照昨晚的经历，当因果链条最终完成后，自己就会自动回到现实世界中，而在血色世界里死去的人将会同样在现实世界中死去，并且死因会被合理化，那么如果在当前的情况下要促成因果链条的实现，梁珊是不是也会受到伤害？

这就陷入了一种矛盾当中，如果梁珊在因果链的最顶端，那么也就意味着在现实中她已经受到过不小的伤害，但以陆离对她的了解，梁珊并不是那种甘于受人欺负的人，如果真的在现实世界中受到过伤害，她可能早就报复回去了，绝不会等到现在。也就是说，梁珊可能是现实世界中伤害别人的那一个，按照血色酒吧的逻辑，进入血色世界后她大概率也会变成被害者，这也是陆离难以接受的。

就在陆离和刘汉说话的这几分钟里，柳然拍打铁门的声音却越来越小了。陆离重新回到监控屏幕前，看到门外的柳然似乎放弃了监控室，反而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循着监控对柳然的动态进行实时跟踪，陆离发现她竟然走进了男更衣室，而男女更衣室跟洗手间都是没有安装摄像头的。

“柳然为什么要去男更衣室？难道那里还有人吗？”陆离自言自语着。

“不，男更衣室和洗手间都没人了，我都去过，这里就我们四个了！”刘汉不知什么时候也凑到了监控器旁，他以为陆离在跟她说话，马上回答道。

陆离听罢，想要去打开监控室的屋门出去看看，却没发现，在她身后的刘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其中一块监控显示器，屏幕中的梁珊仍然在柜台下藏着，时不时的偷偷探出脑袋透过防弹玻璃窗看向柜台外。

此时的刘汉，眼睛逐渐充血发红，竟然出现了跟昨晚贾森和刚才停留在门外的柳然一样的反应！

而陆离这边，刚刚推开监控室的屋门，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门外的动静，一边还在跟身后的刘汉说着话：

“刘主管，你知不知道银行里还有没有能打开大门的其他方法？如果我们能出去的话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动。”

陆离看到门外的走廊已经没有柳然的踪迹，询问刘汉的话却也没有得到答复，转身向身后看去。映入眼帘的却是刘汉紧盯监控屏幕的一个侧脸，从陆离的视角看去，这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双目赤红，瞪得犹如铜铃般大小，鼻翼快速的耸动，粗重的喘息着，更为夸张是他竟然咧着自己的大嘴，口水不断的流下，滴到监控台的桌面上汇聚成了一小片。

“该死！他怎么也变成了······”

陆离话还没说完，就见刘汉猛然扭头看向自己，就像一头野兽看到了自己的猎物一般，作势就要扑过来。

“靠！又来这一套！”

陆离低骂一声，扭头就往外跑去，边跑边想起自己昨晚被贾森扑倒后的经历，暗自打气今天万不能再重蹈覆辙！

陆离一路狂奔回到银行厅堂，中间路过了男更衣室，脑中突然灵感迸发，用力敲了敲更衣室的门，她想着如果柳然这个时候拿着刀从里面走出来，应该正好能碰上紧追过来的刘汉，所谓一物降一物，自己不就正好获得了解放么！

奈何天公不作美，柳然并没有立马就从更衣室走出来，刘汉的速度也比想象中要快，主要是银行总共就这么大，实在没有太多空间可供长时间奔跑。陆离避开刘汉的视线，来到低柜理财区域，直接弯身钻进了柜台下面躲藏了起来，从这个角度能够透过缝隙看到刘汉在厅堂中的一举一动。

陆离所躲藏的低柜柜台跟对面梁珊所在的高柜柜台正好面对面，区别是低柜负责理财营销，高柜就是平时所说银行柜员的办公场所。

陆离看到刘汉拖动着肥硕的身躯来到厅堂，双眼透着凶光，扫视着周围的一切，正在试图寻找陆离的身影。

此刻的陆离虽然大气不敢喘的躲在那里一动不动，但有过一次经历之后的她并不显得有多紧张，反而一边看着刘汉的动向，一边陷入了对当前局势的思考。

按照原来推断的因果关系，陆离现在可以确定梁珊在现实世界中应该得罪过她的主管刘汉，刘汉又欺骗了柳然，柳然应该对未知的X施加过伤害。

所以，在血色世界中，X用刀刺死了柳然，死而复生的柳然不断追杀刘汉，发生异变以后的刘汉本来要加害梁珊，但发现作为梁珊朋友的陆离正在眼前时，果断先把矛头转向到陆离身上。也就是说，刘汉现在的首要目标应该是储蓄柜台里的梁珊，陆离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

想到这里，陆离突然发现，此时的刘汉竟然淡定的在储蓄柜台的防盗门上输入了密码，又验证了指纹，门竟然应声打开了！

“糟了！忘了这家伙本身就是储蓄主管，是有开门的权限的！梁珊有危险！”

陆离这边念头刚起，就发现刘汉已经进入储蓄柜台，半分钟后就从柜台中传来了梁珊的尖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