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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没有胃口，撤下去吧！&rdo;刘据看着面前的糕点，本就翻腾不已的肠胃更加难受，当下对着任平摆摆手，示意他将糕点端下去。

&ldo;可是‐‐&rdo;

&ldo;撤下去！&rdo;刘据重复一次，这次的声音更加冷硬了。

&ldo;……诺！&rdo;任平皱了皱眉，幽怨的看了刘据一眼。发现刘据没有改变命令的意思，只要不甘不愿的门外守夜的宫俾将点心撤下去。

&ldo;孤想去外面走走，你不必跟着了。&rdo;刘据起身，随意将衣服穿戴齐整，开口说道。

&ldo;太子殿下三思！&rdo;任平闻言，立即躬身跪拜。口中说道：&ldo;太子殿下前一阵子也是夜半独自游走，结果却坏了身子。这次可千万不能了啊！&rdo;

&ldo;现在时八月，没事的。&rdo;刘据满不在意的说道。

&ldo;太子殿下三思！&rdo;任平也不再说话，只是躬身跪拜在刘据身前，叩头不止。仗着自己多年伴随身侧的情分，相信以太子殿下绵软的性格不会不理的。

果然，就听刘据有些无奈的说道‐‐

&ldo;你……&rdo;刘据叹了一口气：&ldo;算了。你起来吧！&rdo;

任平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刘据，发现他只是神情有些落寞郁郁，却没有不愉的神色，当下有些惴惴的起了身。

刘据百无聊赖的靠在床头，看着案几上烛火一明一暗的映照着，目光渐渐深远。突然觉得有种穿不上气的错觉。

一直飞蛾不知从何处飞了过来，围着烛火不断上下飞舞着。片刻功夫，便冲着火焰处飞了过去。火舌霎时间缭绕其身，飞蛾的翅膀不断忽闪着，引得火苗越来越旺。顷刻间，便烧得飞蛾尸骨无存。

刘据神色怔怔的看着桌案上一小撮不显眼的灰烬，心中一片冰凉。&ldo;命中注定的，折腾的欲烈，灭亡的愈惨。&rdo;

&ldo;太子殿下，你……陛下他‐‐&rdo;任平吞吞吐吐，却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来。

可刘据听了任平这只言片语，脑海更是一片空白：&ldo;你也知道了？&rdo;

&ldo;……&rdo;眼神避过刘据的直视，任平低下头，默然不语。身体克制不住的颤抖着。

看到任平如此明显的举动，刘据落寞的垂下眼睑，视线凝在交叠放在胸前的双手上，意兴阑珊的说道：&ldo;真没意思！&rdo;

&ldo;……&rdo;

半晌无话，任平小心翼翼地抬头扫了一眼，却发现刘据歪着身体靠在床头，呼吸轻浅，已然熟睡。当下有些不是滋味的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去将刘据身子平躺，又盖了一层薄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几日后……

刘彻面无表情的翻阅着面前订集成册的书本，薄薄光滑的纸张上面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上面林林总总记录的都是朝野有名的几位琴瑟和鸣的大夫和夫人相处时候的情景。

张汤站在下面不着痕迹的转换着双脚的支重，他已经不言不语这么站了两个时辰了。偷眼向刘彻看去，发现刘彻依旧目光灼灼神情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本，完全没有意识到下面还站了一个大活人。当下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自认倒霉。

&ldo;张爱卿，你说是弹奏《凤求凰》比较好，还是描眉比较好？&rdo;上首，刘彻突然放下手中的书本，一脸认真的问道。

&ldo;啊？&rdo;张汤有些茫然的抬起了头。

&ldo;如果说弹奏《凤求凰》的话，朕曲艺不精，尚需要研习一阵工夫。可要是描眉的话……是不是太简单了？&rdo;再说，据儿眉目清秀精致，不描而自黑。所以描眉的意义似乎不是很大。可是早起描眉的话，也很有情趣啊！

张汤强自忍住心中的咆哮，谄媚的说道：&ldo;既然如此难以割舍。陛下不如两项一起进行，先行描眉，然后在为……弹奏一曲《凤求凰》。&rdo;

说罢，暗自鄙视了自己一番。这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堂堂一个掖庭局廷尉，锦衣卫统领，居然和陛下讨论这种问题……

刘彻闻言，沉吟不语。放在身侧的双手下意识微微卷曲，敲击着龙椅扶手……

半晌，有些犹豫的说道：&ldo;无论是《凤求凰》还是举案齐眉都是前人用过的东西，如此拾人牙慧的话‐‐会不会太敷衍了？&rdo;

&ldo;……&rdo;

下首笑容灿烂的张汤顿了一下，默默无语。终于知道欲哭无泪是是什么意思了。

&ldo;最近据儿的情绪不太好啊！郁郁寡欢的，似乎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兴致来！&rdo;刘彻摸了摸下巴，有些头疼的说道。尤其是最近几天情绪更甚。听侍婢回报连饭都不怎么吃了。

&ldo;……&rdo;陛下，没有人知道自己即将父子相jian，乱伦之后还能没心没肺的开心起来的。尤其当事人还是被强迫的。

张汤神情恭谨的站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低眉敛目，沉默不语。心中暗自腹诽道。

&ldo;要不将太子宫重新扩建一番，前几日听任平说太子觉得宫中有些憋闷。如今太子年岁见长，慢慢接触朝政越来越多。以太子宫现在的规模来看，确实有些小了。&rdo;刘彻兴致勃勃的说道。

张汤低头不语。他简直没有勇气去看皇帝陛下那张虽不自觉却深情款款的面容。怪道太子殿下郁郁寡欢。这位皇帝陛下思考问题的方式还真是……与众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