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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王秦玄穿戴玄天苍龙铠,持天策刀现世,同样出乎姜望舒、姜志邦、林修等人预料。
不过他们意外归意外,很快心境便平复,并影响周围其他人的心神。
直到另外两个人现身,姜望舒、姜志邦才真正变了脸色...
风雪漫天,昆仑墟的钟声仍在回荡,九响余音如潮水般一波波推向三界八荒。那青年立于山巅,手握香火铸成之刀,额前碎发被寒风吹起,露出一双清澈却深不见底的眼。他脚下是哮天犬伏首之地,口中衔来的战袍残片上,血迹早已化作暗金纹路,仿佛铭刻着千年的誓约。
忽然,天地一静。
钟声止息,风雪凝滞,连远处奔腾的北荒河也缓缓冻结。一道光自轮回井方向升起,穿透云层,直贯苍穹。那光中浮现出亿万符文,如星河流转,组成一座横跨天际的碑林??《真神名录》正在觉醒。
第一碑裂开细缝,一道声音从中传出,低沉、沧桑,却又熟悉得令人颤栗:
“凡人执刀,亦可代神行令。若心不堕,信念不灭,则我虽死,法身常在。”
是杨戬的声音。
不是幻象,不是残念,而是源自轮回井最深处、由众生信念凝聚而成的“道鸣”。这声音不单传入青年耳中,更响彻每一座供奉三尖两刃刀的祠庙,落入每一位守光者的心底。
南海渔村,老妪正点燃最后一盏油灯,听闻此声,泪流满面;西漠沙丘,苦修僧人猛然抬头,手中经书无风自动,页页翻飞至《破妄录》终章;东极蓬莱,那位曾斩破天幕的剑仙盘膝而坐,嘴角扬起笑意:“好一个‘代神行令’……原来你早就算到了今日。”
而在凌霄殿内,玉帝猛地站起,七窍竟渗出血丝。
“不可能!”他嘶吼,“混沌石已被封印!轮回井早已断绝与外界联系!为何还能发声?!”
王母脸色惨白,手中净瓶坠地碎裂,甘露流淌如泪。“陛下……我们错了。”她喃喃道,“我们一直以为神权来自天道赐予,可如今才明白??真正的天道,从来不在凌霄殿,而在人间烟火,在万民心念。”
太白金星伏地不起,浑身颤抖:“三千年了……他们终于找到了开启‘原初契约’的方法。只要有一人承其志,聚众信,便可接续二郎神的道统,成为新一任……‘至圣先师’!”
“至圣先师?”玉帝双目赤红,“荒谬!神位岂能由凡人僭越?!传我旨意,调动十二都天神煞大阵,即刻镇压昆仑墟!我要将那执镜人碎魂炼魄,永囚幽冥!”
话音未落,整座天庭剧烈震动。
南天门轰然炸裂,火焰冲天而起。哪吒踏火而来,混天绫重燃烈焰,火尖枪指天怒喝:“玉帝老儿,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坐上这把椅子的吗?是你亲手将轮回井交给杨戬看守,许他‘监察三界,纠察神奸’!可你背信弃义,用堕神蛊毒杀旧神,篡改命格,伪造天条!今日,我不再是那个任你驱使的三坛海会大神??我是守光者的引路人,是真相的执火者!”
紧随其后,木吒驾莲台而至,雷震子振翅破空,梅山五兄弟各持兵刃,身后竟跟着数万信众!他们中有凡人、有散修、有被贬谪的仙官,甚至还有脱困而出的地府孤魂。人人手持冰莲花瓣,胸前挂着一面小铜镜碎片,目光坚定如铁。
“你们……竟敢私放阴魂?”王母惊怒交加。
“不是私放。”木吒平静开口,“是他们自己走出来的。因为忘川河水开始倒流,黄泉路上出现了光。那些曾被抹去记忆、强行转世的灵魂,正一点点找回自己是谁。”
雷震子冷笑:“你们封锁轮回,抽取信仰,却忘了??当千万人同时想起一个人时,就连孟婆汤也会失效!”
天庭众神面面相觑,已有数位低阶神仙悄然退后。他们并非忠于玉帝,只是恐惧惩罚。可此刻,看着哪吒等人身后那浩荡的人潮,听着四面八方传来的钟声与诵念,心中竟生出一丝久违的悸动:那是良知的苏醒。
就在此时,昆仑墟上空,青年缓缓抬起手中的香火刀。
刀身并不锋利,甚至没有开刃,但它通体流转着温润金光,那是三百祠庙日夜不熄的信仰之火熔炼而成。他闭上眼,轻声道:“我不是为了成神而来。”
风雪再次涌动。
他的意识沉入脑海深处,那一片由哮天犬传递的记忆洪流中??他看见杨戬少年时独坐桃山脚下,望着母亲被压的巨石,眼中含泪却不肯落;看见他在灌江口为民斩蛟,身负重伤仍不肯退;看见他发现天庭阴谋那一夜,独自立于云端,手中三尖两刃刀滴血,却最终选择隐忍布局……
“你一直在等一个人。”青年睁开眼,声音清朗如晨钟,“一个不怕死,也不怕活着的人。”
他举刀向天,朗声道:“我愿接过此责,非为权柄,非为荣耀,只为天下再无冤狱,再无谎言遮目!若有朝一日,我也沦为压迫之刃,愿后来者执镜照我,以真言斩我!”
刹那间,香火刀爆发出万丈光芒!
那光直冲轮回井,与碑林共鸣。第二碑开启,浮现一行字:
**“信之所向,神之所往。”**
紧接着,第三碑、第四碑接连亮起,每一块都记录着一段被掩埋的历史:远古巫族如何守护大地灵脉却被污为妖魔;龙族如何自愿镇守四海却被抽筋炼骨;无数凡人修士奉献一生修行成果,只换来一句“功德已兑”,魂魄却被暗中拘走……
真相如潮,席卷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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