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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确实记不清希恩提到的那位汉克斯城的约翰逊主祭究竟是谁了,不过这也并没有影响到他倾听希恩接下来要为他讲到的,一个关于牧师是如何走上医者道路的故事。
接下来,从青年医生的话里,年轻的圣武士了解到,希恩最初出生在汉克斯城中一个富裕的家庭中。
作为家中的次子,他无法继承家业,继而选择了成为圣堂教会的牧师来作为自己未来的道路,并期望自己能够利用教会的神术帮助到受伤病之痛折磨的患者们。
如果说谁家里死了人,那么牧师为死者祈祷“安息术”,举行安息仪式的手续费则更加昂贵——在费恩看来,这也是魔潮战争初期,黑暗联盟军队南下的推进速度之所以迅如闪电的原因之一,毕竟对于亡灵来说,有尸体的地方就是那群骨头架子和五花肉们的军营,来自灾亡巫师会的随军巫师们掌握着能够轻而易举将尸体大批量转化为亡灵士兵的邪恶法术。
希恩无法接受教会限制牧师们向伤病患者无偿施恩的这个规矩,于是他多次无视教堂管理者——也就是当地那个名叫约翰逊的地方教会主祭——的警告,暗自并长期向汉克斯城以及周边郊区村落里的穷人们提供着免费祛疫的慈善服务。
长期以来,他的行为侵犯到了当地教堂的利益,并自然触怒了约翰逊主祭和与他同属一个教堂的不少牧师同僚。
毫无疑问的,这名曾今的牧师从那时起开始受到了同僚们的孤立与排挤。
最终。他有一天彻底对自己曾今向往的教会失望了,于是他选择了离开。
但在那之后,每当他又听见受伤或患病的人发出痛苦的呻吟时,他同时就也会想起这段令他很是失落过一段时间的记忆,并随之发现,这段经历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他内心里一个犹如梦魇般阴魂不散的阴影。
“所以。当有一天,你无意中发现医术之后,便彻底放弃掉了牧师的身份,转而选择走上另一条道路去救治伤患了?”坐在营地的篝火边上,费恩侧着头注视褐发的青年医生,为医生的故事衔接上一个自己猜测的结尾。
“是啊……当有一天发现医术后,我就像是一个在沙漠里昏着脑袋走了好几天的迷路人发现绿洲一样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希恩仰起头,双眸出神地望了望夜空上的银月,“我现在还记得当时那种感觉……就仿佛是得到了救赎一般。我重新找到了自己希望去追求的理想,并发誓总有一天要把这门不需要神术天赋就可以掌握的技术传递给更多的人……当然,前提条件是我自己必须在那之前将这门技术摸索透彻。”
“这会很艰难。”年轻人好意提醒道。
“但也许也会很伟大。”医生放下目光,“陌生的领域总需要探路的先驱去开拓,我们都不是先知,谁又能看得穿未来呢?”
他说完,眼睛里闪过一线明亮的光,证实他的决心和自信并非仅有三分的热情。
费恩打量着这名外貌看上去只比自己大几岁的新朋友。
半晌。他本想向对方道一句“你能行”,可转念一想。对方从今以后真正所需要的东西或许早不再是用以支撑理想的鼓励了。
而是时间。
希恩刚才说他和自己都不是先知,但费恩拥有来自未来的记忆,他知道战争的阴霾从圣弗伦海沿岸褪色以后,变革的时代就将到来。
时间会见证这一切,而他这个穿越者,则必然也会在某些必要的地方扇动蝴蝶的翅膀。以达到他想要扭转人类国度在魔潮战争中所落下的凄凉命运。
“今夜过后,你有什么新的打算吗?”。年轻的圣武士又问他道,“就如你所知,我和我的同伴打算去王国的北方。如果你愿意与我们同行,我表示欢迎。”
“谢谢你的邀请。朋友。但就和你们打算去北方一样,我也已经有一个明确的计划了。”褐发的青年医生露出微笑,委婉地回绝了费恩的邀请,“我听说在远东之地,远东人在大陆东边的尽头也建立有他们的帝国,而他们手里同时也掌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医学知识——因此,我打算沿着圣弗伦海的海岸线先从紫罗琳前往法恩坦,然后经伊斯坦共和国渡过海峡抵达西施兰,穿越那里的大沙漠到达远东之地,最后再将最先进的医术从那里带回到我们这儿来。”
“听起来是一段非常遥远的旅途。”作为曾经的传奇玩家,费恩当然知道希恩的想法意味着什么,“不过这也并非无法实现的妄想……那么祝你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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