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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你听错了。”刘宏扶住赵忠,开口安慰道,“那陈元方说朝堂上至三公,下到百官,他们都有错,并不单单是说你们祸乱了天下。”
“既然祸不全在老奴身上,那为何要驱逐老奴等人!”赵忠继续哭道,“老奴伺候了陛下大半辈子,出了宫可怎么活啊!”
见赵忠纠缠不休,刘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但还是解释道:“朕刚才不是说了吗,过两天就接你们回来。”
张让见火候差不多了,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引起刘宏的反感,于是便开口说道:“陛下,老奴等人是有错,但老奴愿意将功赎罪,只求陛下不要将老奴驱逐出宫!”
“将功折罪?”刘宏好奇道,“如何将功折罪?”
“陛下,上苍示警之事,老奴也不懂。但朝堂众臣与陛下所虑者,无非是并州叛乱而已。”张让一咬牙道,“老奴等人,愿散尽家财,以资助陛下调兵平乱,或可抵老奴等人的罪过。”
“张公此言当真?”
一听到钱,刘宏眼睛都亮了,连忙开口说道。
本来刘宏的想法是收缴百官的年奉,外加再卖一次三公,说不准能补上此次出兵所需的钱粮。如果不够,剩下的只能自己掏腰包了。
毕竟国库没钱,而西河,河东这两个地方又离京城太近了。刘宏作为皇帝,总不能真的坐视反贼打到雒阳来。
但现在听到张让愿意出钱平乱,心中自然大悦!
要是这样的话,自己非但不用亏损,反而能将百官的俸禄,和卖三公的钱都收到自己腰包里。
这买卖可太划算了!
这波,刘宏认为自己赢麻了。
“陛下面前,老奴岂敢戏言!”张让擦了擦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毅然道,“能解陛下之忧,是老奴的荣幸。反正老奴也只是六根不全的阉人,区区家财,要来也没什么用。”
“张公所言极是,老奴等人皆愿为陛下分忧!”
中常侍齐齐跪倒在地,附和张让道
“好,好!”刘宏大笑道,“你等果然都是我大汉的忠良之臣!”
“传诏。”
刘宏生怕张让等人反悔,赶紧大袖一挥道。
闻言,众常侍中马上站起来一人,正是负责随侍在侧的黄门。此人捧着纸笔走到了皇帝身旁,等待撰写刘宏所说的内容。
“朕准博士陈元方所奏。即日起,罢现任三公之位,同时选贤任能。朝中二千石以上官员,皆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此外,众内侍本应驱逐出宫,但朕怜其有戴罪立功之心,责令其家资以充军饷,以观后效。”
皇帝口中说着,旁边的宦官飞快地写着。
直至写完之后,张让等人的一颗心,才终于放到了肚子里面。
这下终于不用离开皇宫了!
见刘宏心情不错,张让趁机开口说道:“陛下,老奴还有一个请求,希望陛下恩准!”
“张公有何请求,尽可说来,朕无不应允。”
刚拿了人家的钱财,刘宏也不好意思不答应。
“陛下,这几年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那些大臣都说是老奴等人坏了这天下!”张让很熟练地挤出了几滴眼泪,继续哭诉道,“可老奴等人真的冤枉啊!所以恳求陛下,此次领兵人选交由老奴来任命。等打了胜仗,老奴也能沾沾光,堵一堵那些人的嘴,以泄心中的委屈!”
若张让旁敲侧击想掌控兵权,刘宏必然会无比警觉。
但这下他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刘宏反而信了。
“此事也好办。”刘宏轻笑一声,开口道,“传诏,此次领兵之人选,不用大将军与朝堂廷议,直接由诸常侍任命即可。”
“张公,这下可满意了?”
说罢,刘宏笑着将张让拉了起来。
“多谢陛下!”
张让先是大声谢恩,然后才被皇帝搀着慢慢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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