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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把我带回家的。”

九十一只兔尾巴球

雪卿认真地从沈渊带给他的风景小卡片中选了一个后，跑去和村子里的每一个人都道了别，他依旧很活泼的样子，两只兔子耳朵露在外面，随着动作一甩一甩的，看起来就很柔软。

他没有提起从医师那里抓来的药，身上依旧带着淡淡的青草香气，像是一朵雪卿只说自己要和哥哥远行。

白绒绒的小兔子花，每个路过的人都能闻到花朵的香气，然后在芳香中心情也变得阳光明媚。

只有中医师父和柳树精长青不信，他们一个是医生，一个是草木成精，见了太多生命由繁花化作春泥，所以他们也能清楚的感受到面前这只小兔子生命的逝去。

小垂耳兔咬着一朵黄色的花朵，雪白的耳朵柔顺垂着，像是山间的仙子，如果月亮上真的有玉兔成仙，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雪卿揪着尾巴思考了一会儿，用哥哥知道一个远方可以治疗小兔子的神医，又承诺了自己一定会回来看他，终于搪塞过了师父，但他这样的谎话显然是瞒不过柳絮乘风飞了很远的柳树精的。

长青用柳条绕了个秋千，小心翼翼地将小兔子放上去，雪卿慢悠悠地荡，温热的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又吹动他了的头发。

他说要去品尝别处的草和山上的味道有什么不同，去看别处的天空是否也和村子里一样蔚蓝，他说他还想去感受别处的空气，是不是带着自由和芬芳。

出乎意料的，长青抖了下柳条，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质问，只是若有所思地说：“原来是这样，我说我怎么又时候莫名其妙就有种和你做交易的冲动呢，我还以为是我走火入魔了呢，没走火入魔就好、没走火入魔就好。”

雪卿眨了眨眼，卷翘的长睫毛像是扇动翅膀飞舞在花丛的蝴蝶，他声音很轻地说：“长青姐姐，你相信我们的世界其实是一个既定的故事么？”

村子里很多人都信了这个说辞，小兔子出门前特意嚼了红色的花瓣，把有些苍白的唇色染得红润润的，他皮肤本就白皙，脸上又带着浅浅的酒窝，任谁看了都觉得这是一只憧憬着旅游的、满眼向往的小兔子。

长青拍了拍胸口，看起来真有些庆幸，蝴蝶精翻了个白眼，飞的离她远了些：“难道走火入魔还比整个世界是假的严重么？”

“当然啦！”长青毫不犹豫地说道，“况且我们雪卿说的是这个世界是一个故事，又没说是假的喽。”

蝴蝶精吸食着花蜜，含糊不清地反驳道：“都是故事了，还能是真的么？”

“当然啊，你是真的假的自己还不知道么？”长青把白眼翻了回去，“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这个故事已经开始改变了，你是真的我是真的，大家都是真的，还能被假的东西牵着鼻子走么？”

雪卿点了点头，眼睛弯弯地说道：“是的啊蝴蝶姐姐，正因为是故事，才是可以改变的，故事也是人写出来的嘛。”

“而且，虽然哥哥是这么告诉我的，但是在故事以外的地方，大家也都有自己的故事，可能只是这个世界主角的故事更加轰轰烈烈一些罢了，可这不能证明我们的故事就是假的呀！”

“所以我也只是暂时在这个世界主角的故事里下线了而已。”雪卿握着柳树条轻轻摇了摇，“长青姐姐，我要和哥哥去远一点的地方写主角是小兔子的故事啦，不过我们会回来玩的。”

“在垂耳兔的故事里，大家都不会下线，长青姐姐，我只是短暂离开，先去别的地方玩啦，哥哥说这种就叫做旅行。旅行的人，总是要回家的。”

“我知道了。”长青温柔地摸了摸小兔子的头，“玩的开心，雪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