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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苏明浅干脆起身说:“带我一个吧。我也跟你去。”
半个小时后,两人坐车来到约定的酒吧。
其实就是他俩学校旁边的一家helens,全称helens武光路店,刚好夹在医科大和武职中间,专门做学生的生意。这小酒馆苏明浅上学这些日子以来和狐朋狗友去过不下五十次,隔三差五进去摇会儿骰子。这里的酒水跟不要钱一样的便宜,就是一点不好,地方小,总会遇到熟人。
苏明浅虽然在家喝了酒,但车上冷风一吹精神得很。他就像一条泥鳅,平时上课的时候干巴巴的,一到这种场合,活灵活现,宛如神猴降世。
陈殇许进去之前提醒他:“你今天已经喝过酒了,等会有人灌你,推给我就行。”
苏明浅对着玻璃拨了拨自己的头发,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说:“弄这么紧张干什么?就凭里面那些可乐桶,闹着玩儿似的,我喝一桶都不会醉的。”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吧。
酒吧光线昏暗,乌烟瘴气,声音开得惊天动地。
陈殇许很少来这种地方,他皱眉之余还要留神苏明浅,好让他不要被喝醉酒的人撞到。
“陈殇许!这儿!”最里面有一桌人喊他。
透过缭绕的烟雾,陈殇许看见这桌人,依稀全是他熟悉的面孔。
“过来喝酒还带个弟弟啊!”邀请他来的同学走过来亲切地拉着他入座,顺便打量了苏明浅几眼。
苏明浅今天喷了香水儿,穿的骚得要死,他上身是件黑色外套,上面挂满了比零比零的银链子,走起路来风铃似的响。纤细的腿肚绑着的水洗牛仔裤,裤洞从大腿破到脚腕,宛如没穿。由于这条裤子过于骚气,刚才下车的时候冷得一比,全靠陈殇许裹在他腿上的外套镇场子才没冻得膝盖疼。
这桌人都是医科大的学霸,说实话苏明浅一个都不认识。放以前这种学霸局他打死也不会来参加,这不找虐么?但是今天为了陈殇许,他得出山。
看看桌上摆的都是些什么酒啊?度数参差不齐,一看就是灌陈殇许的,欺负人陈殇许来酒吧的次数不多,对酒吧的路数不了解呗。
苏明浅心里冷笑一声,手揣兜里,丝毫没把自个儿当外人地问:“我坐哪儿?”
“hello酷boy,这里这里。”女生这排给他腾了个地儿。
苏明浅没坐,他屁股一歪,插到陈殇许和那个男生中间:“我要跟我哥坐一块儿。”
陈殇许于是往里面靠了靠,道:“坐过来一点,小苏。”
所有人都落座。苏明浅坐下之后打量了一圈这桌人,五男三女,有仨还戴着眼镜穿着衬衫来喝酒,苏明浅甚至觉得他们下一秒能翻出一沓学术论文出来讨论。
山响的音乐声下,苏明浅又把目光转向陈殇许。陈殇许一改往日的路数,外套脱掉之后里面一件薄款的gao灰色拉链卫衣,由于酒吧温度高,把袖口卷到胳膊肘上,露出手臂完美的线条以及手腕上戴的表。平日里戴的眼镜也摘下了,换成了隐形眼镜。
他把头发稍微打理了一下,刘海撩上去,整个人显得漫不经心,却又很精神的样子。
虽然苏明浅心里清楚,他的精神是装出来的。“被迫营业”说的就是陈殇许现在的情况。
如果不是出来赴局,他和陈殇许这会儿估计都熄灯睡觉了。
“介绍一下呗。陈总。这抹茶头小哥哥是谁啊?以前怎么从没见你带出来过呢?”陈殇许对面一粉头发的女孩儿说,她说着还拨了拨自己的头发给苏明浅看,“小哥哥你瞧,咱俩cp发色,你抹茶绿,我樱花粉。”
苏明浅说:“哦。”
“苏明浅,我朋友的弟弟。刚上大二,”陈殇许简单地介绍,“目前跟我住。”
苏明浅翻白眼。又开始弟弟了。特么两个小时前不知道谁趴在他胸口非要么么哒的。陈殇许太不要脸了。
“哎这么说你俩这是同居关系了?我能有幸去拜访你们家么,我想看看帅哥平时都是怎么同居的。”
“嘿这能给你看?万一看出点儿少儿不宜的东西你还要留出时间让陈总狡辩。”
“我能看出什么少儿不宜的东西?开玩笑。有本事你展开说说。”
“陈总,你跟抹茶弟弟喝点什么酒好呢?”
苏明浅没让陈殇许选,苏明浅直接微笑:“樱花姐姐,我喝可乐桶,我哥就喝酒吧送的那瓶草莓酒好了。”
“哈哈哈哈,”樱花姐姐笑着给他俩拿酒,“你对你哥真好,喝酒都不让他喝有度数的。”
趁着别人摇骰子的空荡,苏明浅托着下巴问陈殇许:“为什么他们都喊你陈总?”
“不知道。”陈殇许本来就话少,这种场合话就更少,只若有若无地用手指碰玻璃杯边缘,拿眼睛看苏明浅。
苏明浅啧了一声,头顺势往他肩膀上一靠:“肯定是你看上去很有钱。他们说有钱的人话都少。”
陈殇许温和地笑了,草莓味的果酒在他手里转着圈,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那小苏你肯定是个例外了。”
苏明浅家也有钱。不然苏明浅以前小公子哥儿的作风是从哪儿来的?
“不带自己个儿拉群私聊的啊,”一口京市口音的哥们端着酒杯绕了个圈绕到他俩面前,“敬个酒呗陈总,据说敬你酒导师那儿论文好过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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