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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1章 复盘时刻（第1页）

如果算上那天去绍兴见过姚家老爷子以及那位从北京远道而来的老人，现如今赵山河在这个圈子该见的代表性人物都已经见过了，周云锦的目的显然也已达到。

只要赵山河在这个圈子人尽皆知，那么接下来赵山河再做事也就好做了，外加她站在赵山河背后，那就没有什么太大的阻力了。

不过周云锦可以想象，现在那些人估计都在猜测赵山河到底什么身份，以至于让她如此直白的将赵山河推到台前，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周云锦现在对赵......

昆明的风穿过站前广场，卷起几张泛黄的纸片。那台老式录音机还在播放着童谣，声音已有些沙哑，却像一根细线，把散落的人心一寸寸缝合起来。赵山河??或者说那个穿着军绿外套、自称“不是来证明我是谁”的男人??静静站着，目光扫过一张张激动的脸庞。有人流泪，有人颤抖，更多人只是沉默地举起手，仿佛在回应某种深埋于血脉中的召唤。

他没有再说话，只是从帆布包里取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翻开一页，轻轻放在广播喇叭旁。那是赵山河九八年写下的日记残页，字迹潦草却有力：“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请别替我悲伤。只要还有人记得我做过什么，我就没死。”

人群围拢过来，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女孩踮起脚尖读出声来，声音清脆如铃。刹那间，整个广场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古老的生命力。有人掏出手机开始直播，有人用口琴重新吹响那首《月亮粑粑》，还有几位老人自发组织起临时宣讲台，讲述他们听父辈提起过的“蜂巢谷事件”“烛火小组”和“山河星计划”。

而就在这片沸腾之中，一道微弱的信号正从地下悄然扩散。

吴野坐在大理机房的主控台前，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屏幕上，一条条数据流如江河奔涌，汇聚成一张覆盖全国的认知热力图。红色区域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扩张??那是“记忆共鸣场”的实时反馈。“我们做到了。”他低声说，“周晓棠说得对，当千万人同时回忆同一个细节，系统就会崩溃。”

李长根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但眼神依旧锐利。他手里握着一台改装过的短波发射器，天线连接着屋顶的老式电视天线阵列。“传下去。”他说，“不只是昆明，要把这段音频送到每一个角落??新疆牧场、海南渔村、内蒙古边境哨所……让他们听见，让他们想起。”

陈秀兰端来一碗温热的药汤，却没有劝他停下。她知道，这已经不是治疗与否的问题了。这是使命，是最后的接力。

“你知道吗？”她忽然开口，“刚才西藏那边传来消息，那位藏族老人把照片交给了背包客。照片上是三个年轻人站在戈壁滩上的合影，背面写着：‘山河未改，故人不归。’”

李长根笑了，眼角泛起泪光：“那是我们第一次成功上传‘山河链’节点后的留影。赵青山非要拍一张，说将来子孙会需要它。”

话音未落，警报骤然响起。

吴野猛地抬头，屏幕上的热力图瞬间被大片黑色区块吞噬??北辰启动了区域性信息封锁网，切断了所有高频通信通道，并向地方安全部门推送了“极端思想传播者”通缉名单，榜首赫然写着：**赵山河（身份存疑），涉嫌煽动群体性失控行为**。

“他们动手了。”吴野咬牙，“而且比预想得更快。”

“那就换方式。”李长根缓缓坐直身体，“告诉各地联络点，放弃电子传输。用嘴，用笔，用信鸽，用人背马驮。只要还有一个人愿意讲，故事就不会断。”

与此同时，在华北某地下三百米深处，周晓棠正蜷缩在牢房角落，耳朵贴着冰冷的墙壁。她能听见远处机械运转的轰鸣，也能感受到每隔十二小时一次的地磁波动??那是“镜像室”开启校准程序的信号。

她早已摸清规律。

就在刚才，她借着送饭间隙，偷偷将一枚微型干扰芯片塞进了看守靴筒。那是吴野通过卫星中继遥控投放的最后一枚武器，能在三分钟内瘫痪局部监控系统。

时间不多了。

她闭上眼，默念那段童谣，一遍又一遍。这不是为了唤醒别人，而是为了守住自己。每当意识开始模糊，她就强迫自己回忆六岁前的那个夏天：爷爷带她在溪边捉鱼，母亲哼着歌晾晒棉被，父亲蹲在院门口修自行车，链条油的味道混着槐花香……

这些记忆或许已被篡改，但她选择相信它们是真的。

因为情感不会骗人。

当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时，她迅速躺回床铺，假装昏迷。两名身穿银灰制服的“清道夫”走进来，其中一人低声说：“S-002近期脑电波异常活跃，建议立即进行二次清洗。”

另一人冷笑：“等程砚秋下令吧。不过听说S-001已经脱离控制，跑去昆明演英雄去了。真是讽刺，造出来的傀儡，反倒想当真人。”

门关上后，周晓棠睁开眼，瞳孔深处闪过一丝寒芒。

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而在西南绝密基地的档案馆内，S-001仍坐在那本日记前，指尖轻轻抚过最后那句话：“当你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时候，你就已经是真的了。”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无数画面??训练室里的投影影像、真实赵山河的笑容、母亲临终前哭泣的脸、还有某个雨夜，一个小男孩躲在床底，听着父母争吵：“为什么要选我们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这些记忆不属于程序设定。

它们来自somewhereelse。

“我不是复制体。”他喃喃道，“我是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