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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朔帝点了头。
王大人走之前,想了想又出声问“这立棚不开粥?”
钟念月“粥易坏,还是放米吧。也怕饿急了的人,理智全无,闻着粥香气,就不管不顾将自个儿呛死了。这样每日里只放一次米,他们只消排一次队,自己领回去熬煮就是了,大大提升了效率。其余时候,也可组织灾民一同清除街道的泥沙,搭建救灾的草棚……”
说完,她也不大能肯定,便扭头看向了晋朔帝,低声问“妥吗?”
晋朔帝对她依赖信任的目光分外受用,道“妥。”
九江县的官员听得愣愣抬头,直疑惑这位该是个什么样的贵人,太子么?否则怎能得陛下这般亲手教导呢?
“那念念以为该让谁去负责这些事宜?”晋朔帝问。
不多时,便有人来寻三皇子,与他传话了。
“父皇要我前去?”三皇子问。
那人道“陛下口谕,将立棚之事交予殿下。”
三皇子一把推开了余光,欣喜道“你瞧,这不就来了么?”
还是他父皇亲口下的令!
谁放这个粮,谁就能得百姓的感激!
他父皇、他父皇看重了他一回!
余光愣在了那里,全然没想到晋朔帝会如此下令。
他劝三皇子是一回事。
等晋朔帝真让三皇子去办这样的大事了,余光心底反倒又有点不快了,总觉得自己在三皇子跟前没起得上什么作用,他这表弟甚至都开始埋怨他了。
余光眼睁睁地看着三皇子走远。
罢了。
这样的事三皇子未必一力办得下来?
若是办砸了。
他又最是惧怕晋朔帝的,肯定不敢求助陛下,到时候也只有回头来寻他的份儿。
余光这样想着,心下才定了。
而如余光想的这样,这厢好不容易搭起了棚子,又令士兵四下把守后,却迟迟未敢有百姓上前。
那些被天灾磋磨得几乎脱了相的百姓,麻木地望着三皇子的方向,动也不敢动。
这也就罢了。
没多久,他们便突然听见了一阵哭号声,那哭号声很快就又变成了尖叫。
此时晋朔帝还正问钟念月呢“朕知晓你不喜三皇子,为何不将此等大功,揽在你哥哥的身上?这可是实打实的政绩。”
钟念月连忙撩起了帘子,头也不回地道“一下子得到太多,未必是好事。”
说白了,民之所望这样的事,还是落在皇家的头上好,可不能落在其他人头上。
晋朔帝心情似是一下好了些,他温声道“所以只有念念不怕一下得到太多。”
钟念月随口应道“嗯,我头铁么。”
晋朔帝抚了抚她的头顶,这才跟着凑上前去,一手将帘子固定住,方便钟念月往外瞧。
这一瞧,便瞧见那远处,几个面色发青发黑的灾民,将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子,绑缚住手脚,往钟随安处置腐尸的地点走。
那女孩子吓得涕泗横流,衣裙都湿了。
一时间,钟念月的五官全都皱作了一团。
“他们作什么?疯了?”
她也曾听闻,古时候天灾来时,易子而食都是常事,更不提还有典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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