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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第2页）

&ldo;不会弄错吧？&rdo;江飞燕的汗都出来了。

&ldo;不会！这几个月来，我每每提及裴景龙，她的神情都不对，都尽量岔开话题。还有……&rdo;

&ldo;还有什么？&rdo;

祖爷的脸竟然红了：&ldo;还有，她和自沾已经不行了，再这样下去，恐……恐危及&lso;江相派&rso;声誉。&rdo;

江飞燕马上心领神会：&ldo;之前法蓉跟我说过，她对祖爷……&rdo;江飞燕也说不下去了，&ldo;唉，这个孩子，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祖爷……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法蓉？&rdo;江飞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祖爷一声哀叹：&ldo;唉！我不是没给过她机会，曾三番五次提醒她做人不可太聪明，她始终听不进去。&lso;江相派&rso;的规矩燕姐不会不知道，背后妄议堂口接班人、祸乱堂口者都是死罪，现在她又杀死了裴景龙。裴老弟上有六十老母，下有妻子儿女，一生坦坦荡荡，更是易学奇才。为了民族大义，毅然和我一同登岛。或许他早就知道凶多吉少，登岛前，他曾对我说，倘若此次他有什么不测，就把老母托付于我。谁的命不是命呢？谁都不想死，法蓉的命是命，裴景龙的命也是命。法蓉必须一死，以慰裴老弟在天之灵！&rdo;

&ldo;祖爷！&rdo;江飞燕急了，&ldo;祖爷！&rdo;

&ldo;燕姐不必再为她求情！&rdo;说罢，祖爷拂袖转身进了里屋。

&ldo;祖爷，她是我的女儿啊！&rdo;江飞燕大声说，突然又一声冷笑，&ldo;呵呵，祖爷好有心机，原来祖爷早就想除掉法蓉，却按兵不动，等到舟山破局之后再采取行动，这样既能稳定军心，又能让法蓉无怨无悔地卖命出力，现在恰巧裴景龙死了，祖爷总算找到了绝佳的借口！&rdo;

祖爷一愣，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最后无奈地摇摇头：&ldo;燕姐如果非要这么想，我也没什么好辩解的。&rdo;

深夜，江飞燕越想越悲痛：&ldo;不行，绝对不能让祖爷杀了法蓉！三十六计，走为上策！&rdo;

她偷偷叫出贴身丫鬟玉玲，在耳边叮嘱几句，那丫鬟领命而去。

五更天，江飞燕在渡口紧张地等待着，黑暗中两个人影匆匆地往这边赶过来。

黄法蓉远远地看到了江飞燕，快步跑了过来，笑着说：&ldo;干娘，怎么了？玉玲姐说您找我谈心，怎么聊到这里来了？&rdo;

江飞燕上去就啪地给了黄法蓉一个嘴巴子：&ldo;你闯了大祸了！&rdo;说罢，眼泪夺眶而出。

黄法蓉的发髻被震散在额前，哭着问：&ldo;干娘，怎么了？&rdo;

江飞燕低声说：&ldo;我问你，裴景龙是不是你杀的？&rdo;

黄法蓉咬了咬嘴唇，点点头。

&ldo;我的闺女啊，你犯傻了！你犯下滔天大罪了，祖爷要杀你！&rdo;江飞燕说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回头对那丫鬟说，&ldo;快，带她上船！先去广州，到堂口拿些金银，再把她送到南洋！&rdo;

&ldo;干娘！&rdo;黄法蓉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扑通跪倒在地，泪如泉涌，&ldo;干娘！&rdo;

&ldo;女儿啊，&rdo;江飞燕把她搂在怀里，&ldo;女儿啊，听我说，你这辈子都不要再回来！千万不要回来，祖爷说到做到！忘了张自沾吧，也忘了祖爷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