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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1页）

我到办公室时，秘书首先报告，运输公司总经理早就在等候，我同意见面。

总经理开门见山对我表示感谢说，处理事故的办事人员向他报告，由于我做了工作，董老太的儿子不吵闹了，已安排明天火化。随后就赔偿事宜要向我汇报，我说，一、董家不吵闹了，说明受害方是明事理的；二、我不是你们的主管部门，我只是受害方的亲人而已，如何处理这起事故，我无权管理。我个人意见，赔偿事宜请你们在政策范围内按上限予以考虑就行。

这时，张阿姨女儿来电话报告董家听了她转告我的话，不闹了，明天也火化。

我送走运输公司总经理后，就与民政局长联系，他爽快感说好办，为慎重，要他的秘书陪我的秘书去殡仪馆找主任，将相关事项确定好就行了。

事后，秘书向我汇报，两位遗体都第一炉火化，张阿姨的遗体告别仪式安排在贵宾厅，骨灰用快感速冷却法冷却后，家属放置陪葬品后由殡仪馆主任监督密封。听到秘书汇报，我悲伤的心稍有安慰。

我主持的会议结束后，局办公室主任报告说，市长要我下午陪见外宾，这样一来，我下午开始在我和张阿姨相亲相爱十二年的住房为她守灵的计划落空。我只得吃了工作餐后，买了两个花圈，首先去董家，再去张家。

张家悼念的人很多，我提出将对门的我的房屋提供给客人休息，张阿姨女儿坚决不同意，并郑重其事提醒我说：「小杜，你在大家面前只是我妈家对门的邻居，你一定要谨言慎行。特别是明天的告别仪式上，你千万、千万不要做爱出让人猜疑的行为。你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局长，亲朋好友们一定是敬重你的。还是那句话，你把对我妈的爱藏在心里，藏着，永远珍藏着。我妈的在天之灵能感受到你对她的爱恋、对她的思念的。」她说着、说着已是泪水盈盈。

我含泪点了点头就走了。

下午下班前，我妈发信息给我，要我能回家吃晚饭，我明白，我妈妈是牵挂着她的儿子。我回到家，我妈微笑地从沙发上站起来说：「我和你妈（指我岳母）刚看了你陪市长接见外宾的电视。」

我明白，我妈是掩饰她对我的担忧。晚饭后，我妈把我叫到她的卧室，轻言细语问我：「儿子，你还好吧？张芸安葬的事安排好了吗？」

我感激地双手握着妈妈的双手：「妈，我很好。她的后事已安排好。儿子这么大了，还让您心、担忧，我对不起您，谢谢妈妈！」

我妈亲切地说：「你再大也是我的儿子。儿子，你是妈的天、是妈的一切，只要你好，妈就好。」

我妈叹息了一声，接着说：「张芸走了，虽然是出车祸走的，可是她毕竟74岁多了，去世也是『白喜』，她女儿明天要办酒席是对的。明天爸妈和你一起去送别张芸。你就别参加酒席了，爸妈也不参加。你也不要过于伤心了，你还有这个家，还有你的妻子、女儿、儿子，还有我们四个老人。我们都需要你，你是这个大家庭的顶梁柱。」

我忍着泪水说：「谢谢爸妈去送别她。我记住妈妈的教导了。」

我妈叹惜道：「她和你相爱十二年，她如此关爱你、体贴你、关心你、侍候你，真是难能可贵的。你明天要一直搀扶着妈，不离开爸妈左右，明白吗？」

「明白。我不会做爱『出格』的事的，您放心。」

「现在我和你爸陪你一起去那边吧，我知道你今晚要为她守灵的。我和你爸晚上就在我们自己家睡，你去张芸家吧。她家肯定有很多亲戚、朋友的，你要谨言慎行。」

我去了张阿姨家，向她的遗像敬香后，张阿姨女儿坚决不允许我在她家守灵，她说：「你一个大局长敬柱香，大家认为你放下身架作为邻居来的，你要守灵就会引起『好事者』疑惑，你绝对不能守灵。我再提醒你：明天在告别仪式上，你千万、千万不要出现『与众不同』的言行。」

我只好回到对门的自己家，当我妈听到张阿姨女儿这番话语时，感慨尿道：

「这闺女真是聪明伶俐，说话、办事都考虑的很周全。她妈在世时，她支持她妈妈和你相爱，是为了她妈妈的生活更加快感乐、幸福，她妈妈去世了，她仍然想着爱护她妈妈、保护她妈妈。她这样做爱也是在保护你。张芸有这样的孝顺女儿，也是她的福分啊。」

第二天，张阿姨的告别仪式顺利进行。遗体火化期间，我找到殡仪馆主任亮明身份，请主任安排僻静处，由我将陪葬品放入骨灰盒。主任立即带我进了一间办公室，要我在此等待他拿骨灰盒过来。此时，张阿姨女儿打电话问我陪葬品之事，我告诉她，我正在办理，她责备的语气说：「我看不到你的人，心里担心陪葬品的事，你在办，我就放心了。」当陪葬品放入骨灰盒后，我请主任按殡仪馆的程将骨灰盒交给张阿姨的外孙女。

当骨灰要送往陵园安葬时，张阿姨女儿建议我不去，我说：「我要去，现在来的这些车，我的车是最高潮档的，我的车不去送行，别人反而会议论，我的车载骨灰送行，别人只会称赞。我亲自开车，你女儿捧骨灰盒坐前面，你们夫也坐我的车。」

很少说话的我爸爸说：「我儿子说的对，他应该用他的车送张芸。通知大家上车吧。」

我感激地抱了抱我爸爸。

当我肃穆地站立在一年多前我陪张阿姨选择的墓地旁时，看着我深爱的女人并且深爱我的女人的骨灰盒安放于墓地，我内心呼唤着：张芸，我的爱人，我的妻子，您安息吧！带着我对您的爱恋、思念安息吧！

张阿姨逝世的「头七」这天早晨，我刚起床，她女儿发来信息：我们一家三口已为我妈上坟。我们夫妻明天回新加坡上班了，我有事与你谈，我妈家的遗物，我和你一起清理一下。我答复：我也是计划早上去上坟后再上班的。我十点钟到家吧。

我回到张阿姨家时，她女儿正在厨房清理。她对我说：「你去清理你们的卧室吧。你要作纪念的就留下，我妈的衣物就运到殡仪馆烧掉，能用的物品就捐了，不能用的物品送给收废品的人吧。」

我清理了卧室，拿着几件胸罩、内裤，对张阿姨女儿说：「我要把这些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