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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第2页）

他走路的姿式引得街上的狗都用怀疑的眼光盯着他。

冒辟疆一路直奔到三山门。宗新仍以他固有的姿式端坐在船头，当他看见冒辟疆接近船的神态，他知道董小宛请求他的事已接近尾声了。

&ldo;你是冒公子吗？&rdo;宗新问道，&ldo;董姑娘叫我在这里等你的。&rdo;宗新并没有完成任务的那种高兴。

&ldo;董姑娘呢？&rdo;冒辟疆问。

&ldo;前两天被柳如是姑娘接去了。&rdo;

宗新现在的表情很沮丧。

冒辟疆吐出积压在心里的一口长气，那是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深秋的阳光很灿烂，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天空中几只飞鸟，在灿烂的阳光下给宗新留下一串飘忽不定的阴影。

冒辟疆请宗新跟他一起去钱府接董小宛，宗新望着天空飞鸟留下的阴影说：&ldo;冒公子，我要准备回去了。&rdo;

这日一早，钱牧斋轻松地越过一个石凳，在走廊的转弯处身子旋转得非常悠闲。来到后堂只见柳如是卧在床上睡意正浓，便伸手拍了拍柳如是的脸，柳如是在温柔轻拍中悠悠醒来。桌上红烛燃尽的痕迹像一块伤疤，太阳还躲在山背后不肯出来。

柳如是揉揉眼睛，对着钱牧斋莞尔一笑。

&ldo;宛妹呢？&rdo;柳如是问。

&ldo;不知道。可能到后花园去了。&rdo;钱牧斋递过柳如是的衣裙。&ldo;今天上午考试完毕，辟疆一定会来的。&rdo;

柳如是坐起身，接过衣裙。

&ldo;哦！你去将小宛的乐籍销了，大概你还得花点银子帮小宛还债。&rdo;

柳如是靠进钱牧斋的怀中。

&ldo;应该这样。&rdo;钱牧斋说。

柳如是在钱牧斋的脸上亲了亲。

&ldo;你帮我穿衣？&rdo;

董小宛坐在后花园池塘边的一个石凳上，池塘水面布满了落叶，但仍然看得出微波荡漾。董小宛看着池塘中一片最黄的叶子，叶子在晨光显出纯洁透明的黄色，在水面静静地躺着。

&ldo;宛妹，辟疆来了。&rdo;柳如是来到董小宛的身后。&ldo;快出去吧！&rdo;

那片叶子在水波中飘动了起来。

&ldo;我不去。&rdo;董小宛的脸上露出激动和羞涩。

冒辟疆冲进钱府在前厅遇见钱牧斋。

&ldo;钱大人。&rdo;冒辟疆的眼睛向四周张望着。

&ldo;贤侄，你这样急匆匆的，想必这次考试定是满意了。&rdo;钱牧斋漫不经心说道。

&ldo;大人过奖了，晚生无才无运。&rdo;

&ldo;你们年轻人比我们行啊！&rdo;钱牧斋端起茶杯慢慢呷了一口茶。

&ldo;我来是找董小宛的。&rdo;

&ldo;呵…　&rdo;钱牧斋一阵大笑。

当他踏进后花园破烂陈旧的圆形拱门时站住了‐‐董小宛坐在池塘边的石凳上。这时他努力回想镇江分别时董小宛的模样。

董小宛听见后面急促的脚步声在离她十几米处停下了，她知道她期待的人儿出现了，但她此时内心的激动与羞涩将她固执地留在那里，使她一动不动。

池塘里的落叶被秋风吹得翻飞起来。

&ldo;宛君…　&rdo;冒辟疆停下的身体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