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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仙颜重洗（第2页）

于是沉默了一下，偏过身子悄声道：“就算是吧。”

皇甫暌呷口茶，沉默许久，才开了口：“但是，背后的原因，五弟你可明了？”

皇甫麟故意说：“原因？父皇做事不是向来不问原因的么？”

皇甫暌淡淡一笑。

这回这事非同小可，全天下都看着，若再名不正，则当真言不顺了。

比如为何皇甫昌要“立子以贤不以长”。

本来大月依周制，一惯立嫡以长不以贤，本是立嫡以长，但大月自皇甫昌始，便号称朝风开明，立子以贤不以长，意欲立贤以治。

毕竟皇甫昌，自己也并非长子，便给“立贤不以长”找到了说辞。虽有争议，但皇甫昌那套“担心一旦早立东宫，其他皇子便会不思进取，成为废人”的说法倒也管用，所以使得三位皇子、尤其皇长子，一直不曾懈怠。

只是三位皇子自小一同学习，各有千秋，如今各成气候，给大臣们出了难题。

又比如这回分封的说法。

皇甫昌对于东宫正位一事，朝中诸臣却各执一词各站一党的情况处理结果就是简单粗暴地：先分封出去。

言下之意，让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于是揣摸圣意，同意分封的那一派老臣，如纪维谷、阎观上一党认为：皇上在继位之初便折弓断枪，止息了各部兵刀，并叫万邦归顺，如今安宁多年，各邦欺负大月朝中无人，皆在蠢蠢欲动，所以皇帝陛下一为维持太平，二也则继续锻炼各位皇子，三则也是发挥各位皇子之长，所以，依这几位老臣之见，此次分封，不是分权，不是集权，而是更胜考验……

所谓考验，实在是个极好的，正中圣意用心良苦的说辞。

其他一些忧虑朝中无人的老臣，则想组内阁限制皇权，可惜，都在纪维谷一党的打压下，声势渐悄。

所以，皇长子德王晞，将被分封至西边青海镇守；

二皇子雍王昇，将去北边镇守古北口，抵御东夷，其实就是领兵前去修葺北边防御长城；

三皇子楚王暌，将去南越之地；南越倒也安宁，所以其实这是个闲差；就是离帝京远了些。

四皇子燕王昀，将去东边的临海，以镇守海路夷匪。

至于五皇子穆王麟，反正一事无成，既然分到哪里都一样，那么请了去山西，就让他去山西了。

总之，在保皇派看来，分封是名，各自驻守，以防不测，为君分忧是实。

而分封之眼严苛到，以致于让几位皇子只在重大节日或者思念甚重时，才能回宫探望……

青海有西夷正在作乱，倒全然是能发挥皇长子的长处。

皇二子昇和皇四子昀心照不宣面色淡然，却也无从反驳。

皇三子暌和皇五子麟本来又没有争位之心，更是随便了，闲来还有心思来打趣。

皇甫暌倒觉得，自己倒也可以趁着这个机会，看能不能南下寻找一番母亲的下落了。

皇长子德王接到圣旨，听了皇甫昌的“公平说”，和让他建功的“立业说”，再三思忖后，便召集麾下十二将一同商量。

其实是说服，说：“父皇如此分封，必然有他的考量。父皇尚且拯救他的百姓，牧养他们，扶持他们，给他们以力量，并为其创造安乐的生活，本王作为父皇的子孙，怎么会担忧有什么不利之处呢？他断然是不会加以刁难的，分给我们的也必然是佳美之地……”

佳美之地的说法虽然太自欺欺人，但这话传到皇甫昌耳里，听了倒是极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