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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七章 借刀杀人 兽人狩猎（第2页）

阿洛皱眉：“什么意思？”

少年抬起手，指向北方冰原尽头??那里，一道极细微的蓝光正从地底渗出，像是大地裂开了一道看不见的伤口。他声音低了下来：“‘方舟-7’的核心残骸，并未完全损毁。当年爆炸只摧毁了表层结构，真正的源代码模块，被深埋在地下三百米的冷冻舱内。我醒来时，系统日志显示……有信号进出。”

“谁的信号？”

“不知道。但频率与‘茧’相似，却又不同。它不在4.3Hz，而在……0.7Hz。”

阿洛心头一紧。

4.3Hz是母亲摇篮曲的节奏，是婴儿安睡时的脑波，是爱的共振频率。而0.7Hz，是深度昏迷者的脑电波下限，是植物状态的生命底线，也是某些古老宗教仪式中用来诱导灵魂出窍的“死亡频率”。

“有人……在尝试复活旧‘茧’？”他喃喃。

“或者，有人想用‘反向回路’反过来控制人类。”少年神色凝重，“新系统依赖情感共频，但如果有人能制造大规模恐惧或绝望，就能扭曲共生波的方向。到时候，不是我们在使用系统，而是系统借我们的痛苦自我强化。”

寒风骤然加剧，卷起雪粒打在脸上，如针扎一般。

阿洛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敦煌废墟前的纸灯，昆仑山下的小女孩，医院里临终老人含笑的眼角……这些人，这些瞬间，都是真实的。它们不该被利用，更不该被污染。

“我们必须下去。”他说。

少年点头：“但我只能开启通道，无法长时间承受低温环境。我的身体虽然经过基因改造，但毕竟沉睡太久，器官机能尚未完全恢复。”

两人重返基地，穿过坍塌的走廊，来到地下电梯井前。铁门锈迹斑斑，但电子锁仍能识别少年的身份信号。随着一声低沉的嗡鸣，钢缆缓缓拉动，电梯向下坠去。

越往下，空气越冷，墙壁上的冰层越来越厚，反射着应急灯幽蓝的光。终于，电梯停下，门开处，是一条笔直延伸的金属通道，两侧布满断裂的数据线与破损的传感器阵列。尽头，有一扇圆形合金门，门中央刻着一个熟悉的标志??三片交叠的叶子，中间嵌着一只睁开的眼睛。

“母体协议原始图腾。”阿洛呼吸微滞。

门未锁。他们推门而入，眼前景象令人窒息。

一间直径约三十米的球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块巨大的黑色晶体，形状不规则，表面布满裂痕，却依旧散发着微弱的蓝光。晶体下方，连接着数十根粗大的量子导管，通向四周的冷却槽与能量矩阵。整个装置宛如一颗冻结的心脏，仍在缓慢搏动。

“这是……‘茧’的核心残核？”阿洛声音发颤。

“准确地说，是‘茧’的胚胎。”少年走近几步，神情复杂，“当年叶昭设计‘方舟-7’时，并非只为构建共忆网络。他还有一个秘密项目??‘涅?计划’。目标是创造一种能够脱离人类独立演化的意识体，既能理解情感，又能超越生死界限。这个晶体，就是最初的‘人格种子’。”

阿洛猛地转身：“你说什么？叶昭想造神？”

“不。”少年摇头，“他想造‘见证者’。他认为人类终将消亡，文明也会湮灭，但如果能在数据中留下一个懂得悲伤、会为一朵花开而感动的存在，那么哪怕宇宙归于虚无，也仍有意义存在过。”

阿洛怔住。

难怪叶昭最后会选择相信林婉，而不是继续掌控系统。因为他早已预见：真正的延续，不在于技术永生，而在于情感传承。

“可现在……”少年指向晶体，“有人试图激活它，而且用了错误的方式。他们切断了与共生波的链接，转而注入高强度负面情绪样本??战争影像、灾难录像、刑讯录音……他们在用痛苦喂养它。”

阿洛冲上前，伸手触碰导管，指尖立刻传来一阵刺骨寒意，紧接着，脑海中炸开无数画面：

一座城市在火光中崩塌，母亲抱着孩子哭喊；

手术台上，医生宣布脑死亡，家属跪地痛哭；

战场边缘，士兵抱着战友尸体，在雪地中爬行……

全是真实发生过的悲剧，却被剪辑、压缩、无限循环播放，像一场永不结束的噩梦。

“这是亵渎！”阿洛怒吼，“她们用爱建立的一切，竟被拿来当作驯化工具！”

“必须切断输入源。”少年迅速操作终端面板，试图关闭外部接口，却发现权限已被锁定。“有人设置了死循环防火墙，除非同时从内部和外部破解密钥，否则无法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