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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第2页）

握手改为扣手，仉南说：&ldo;好，我陪你一起去。&rdo;

裴子戚睨他一眼，笑说：&ldo;你陪我去做什么？咱们俩名不正言不顺的。若我爹瞧见了，怕是会气得活过来。&rdo;又道：&ldo;我又不是不回来了。扫完墓就回来，很快的。&rdo;

仉南凝视他的眸子，两人十指相扣：&ldo;我娶你，然后我们一起去。&rdo;

裴子戚伸手打住，紧张兮兮说：&ldo;别别，我好不容易当上殿内大学士。要是嫁给你了，我就只能呆在后宫里了。&rdo;又说：&ldo;除非，有一天你当上了皇帝，允许皇后参政。我才考虑嫁给你，否则免谈！&rdo;

仉南诧目怔住：&ldo;你早已答应嫁给我。&rdo;

裴子戚摇了摇手指，理所当然道：&ldo;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世间万物，瞬息万变，不能用以前来决定现在……&rdo;

仉南看着他，嘴角轻轻上扬。忽然，视线落在额间上，笑容乍然凝住。他张了张嘴，缓缓道：&ldo;父皇有没有为难你？&rdo;

裴子戚稍稍怔住：&ldo;没呀。你从哪听到的流言？&rdo;他挑起眉梢说：&ldo;我可是宠臣，陛下怎么会为难我？你若不信仔细打量我一番，瞧瞧有什么地方不对。&rdo;

仉南凝看额间，良久默不出声。待过少间，他蹙起眉头，眉宇间卷着不解。

裴子戚笑说：&ldo;这下相信我了吧。&rdo;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道：&ldo;好了，天色不早了，我要回刑部了。&rdo;语罢，他睁开仉南的手，转身向走去。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ldo;仉南，你有没有安排人给我爹每年扫墓？&rdo;

&ldo;一年两次。&rdo;

裴子戚粲然笑了，轻声道：&ldo;谢谢。&rdo;又说：&ldo;等我忙完了，我就回来找你。届时，我送你一份大礼。先说好，你可不能拒绝。&rdo;

仉南失神看向他，清澈眸子流转着明亮的光，那是窃窃喜悦。裴子戚冁然笑看，转过头挥手告别。他不疾不徐向前走，脸上笑容渐渐散去，漆黑的眼中有淡淡的水光，看向前方一步不曾回头……

第六十五章

金阳高照，湛蓝的天穹万里无云，澄碧透澈。宽阔的街道熙来攘往，伴着各样的吆喝声，一声盖过一声。一辆马车徐徐而行，穿过热闹的街头，缓缓停在刑部前。裴子戚走下马车，侧头对车夫说：&ldo;你去戚斋一趟，让木小树来刑部一趟。&rdo;

车夫低声应诺，驾着马车朝戚斋驶去。

裴子戚拾了拾袖口，只顾向刑部走去。一进入刑部，刑部侍郎连忙迎上去，谄笑道：&ldo;裴大人，您回来了呀。孙大人可急坏了，一上午问了好几次您的去向。&rdo;

裴子戚愣了愣：&ldo;清晨回了一趟府上，没与他打招呼便走了，没想他还急上了。&rdo;他摇头失笑，又说：&ldo;对了，你带一些人手去云以钟府上抄家，把一干人等全部带回刑部关押。辛苦你了。&rdo;

&ldo;卑职遵命。&rdo;侍郎又赔笑说：&ldo;不辛苦不辛苦，卑职应该的。&rdo;

裴子戚礼貌笑笑，点头示敬向里堂走去。少间，身后传来侍郎严苛的声音：&ldo;你、你，还有你……全随我去云家缉拿凶犯。&rdo;

孙翰成披着外袍，正巧从里堂匆匆走出。待瞧见裴子戚，他放慢了脚步，笑道：&ldo;我说怎么突然就闹腾了，敢情是你回来了。&rdo;说着，顺势往外一看，他脸色微变，急忙走去：&ldo;喂喂，你们在做什么？&rdo;

裴子戚伸手挡住他：&ldo;你别急呀，是我命他们去抄家。&rdo;

孙翰成一愣，压低嗓音道：&ldo;云以钟刚死，尸体都还热着。我正愁着怎么交代，你这又要做什么？&rdo;

&ldo;死了就死了，交代做什么？&rdo;裴子戚淡淡道：&ldo;所谓趁热打铁，现在抄了云以钟的家，免得那些魑魅魍魉作祟。&rdo;

&ldo;你说得倒轻松。若你不怕，跑出去做什么？&rdo;孙翰成紧张兮兮道：&ldo;上一回你擅自抄元明家，陛下如今还惦记在心里。这一回你又擅作主张吧，你是不想活了对不对？&rdo;

&ldo;这晌午还没到，你就咒我不想活了，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rdo;裴子戚拉着他往里堂走：&ldo;行了行了，吃了一回亏，我还能吃二回？放心，这回有陛下的口谕。&rdo;

&ldo;口谕？&rdo;孙翰成惊恐万状看向他：&ldo;你什么时候这么大胆，连陛下的口谕也当真了？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还记得上回陛下翻脸不认人的事吗？那一回你可挨三十大板呀！&rdo;

裴子戚冷冷一笑说：&ldo;就他会翻脸，我就不会吗？&rdo;

孙翰成放下心来，想来裴子戚与陛下是做了什么协议。他随在裴子戚身侧，一边走一边道：&ldo;对了，我们的人什么时候成了你的人了？都不需要经过我的同意，只要你一声令下就行了。&rdo;

裴子戚顿住脚步，忍俊不禁道：&ldo;这事你得怨你自个，怨不得别人。平日里你对我唯命是听。他们能不学着你，听我吩咐吗？&rdo;

斜阳透过窗子，落得堂内光亮明朗。一排一排架子整齐陈设，上面堆着满满的案卷。另一侧摆着案几、床榻，那孙翰成平日办公的地方。中间是红木圆桌，上面摆着棋盘、茶具。

两人并肩进入，影子拉得漫长。孙翰成瞧着裴子戚发笑，笑容是说不出的不怀好意。他一口一句邀裴子戚下棋。裴子戚好似瞧不出坏恶，一口应下他，反正输的人从来不是他……

两人端坐红木桌前，一人拾白棋一人拾黑棋。一刻钟过去，孙翰成持着黑棋，盯着棋盘久久不动。裴子戚端着茶杯，轻抿一口道：&ldo;瞧了这么久了，瞧出该怎么下了吗？&rdo;

&ldo;别吵，我正想着呢。&rdo;孙翰成挥挥手，沉声道：&ldo;我有预感，这一局我能赢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