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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手指一顿，裴子戚散了面上的惶恐。他面无表情收回手，只手位于腹前：&ldo;我一向认为坐上尚书这个位置的人，一定是难得的聪明人，正如陈大人这般。&rdo;他转过头，对孙翰成说：&ldo;给陈大人换个宽敞的地，让我们好好聊聊。&rdo;

陈永汉拱手道：&ldo;多谢裴大人的好意。只是多活一天二天于陈某无意，正如换与不换皆无意义。裴大人，尽管把罪证拿与我瞧。若是真的，我即刻画押认罪，大人上奏于陛下即可。至于其他的，我一个字也不会说。&rdo;

裴子戚怔了怔，又马上笑说：&ldo;陈大人倒是慡快人。不过大人年事已大，这天牢阴冷cháo湿，怕是身子骨受不住。陈大人大概有所不知，这刑部审案可不止画押认罪那么简单。&rdo;说着，他转身走出牢门：&ldo;我会……&rdo;

&ldo;裴大人，有一句陈某先搁在这里。&rdo;陈永汉打断他的话：&ldo;酷刑、抄家灭族……陈某早已料到。若裴大人想以此为挟，怕是不尽如意。陈某愿俯首认罪，但裴大人想知道的事，陈某一概不知。&rdo;

裴子戚停了步伐，回过头笑道：&ldo;陈大人，你太小看我了。我裴子戚想知道的事，就一定有办法知道，从不在于对方想不想说。&rdo;

第五十九章

秋风袭过，黄澄澄的银杏叶漫天飞舞，卷着瑟瑟的寒意。一名男子挺立其中，墨发飘荡，颀长的身形落落而立。他凝向前方，那是廊道口处，进入后院的必经之处。七日还是九日，那人去了刑部就再也没回来了。

他静静的等待，只是看著那处，就像往常一般。忽地，一个黑衣人闪入庭院，单腿跪在地上，低声唤道：&ldo;殿下。&rdo;

男子转过身：&ldo;查到什么了？&rdo;

黑衣人垂着头颅：&ldo;不出殿下所料，这个户部尚书盛灿果真有问题。王公公查到，他的户籍也是伪造的，伪造方式与孙翰成户籍如出一辙。另外王公公查到，几个月前，孙翰成曾帮裴大人伪装一份户籍，伪装方式也是如此。想来孙翰成与盛灿私下关系十分亲密，只是不为人知而已。&rdo;

&ldo;我知道了。&rdo;男子又道：&ldo;裴子戚近日在做什么？&rdo;

&ldo;裴大人一直在刑部审案。&rdo;黑衣人顿了顿说：&ldo;不过，有一件奇怪的事情。这陈永恒不知得罪了什么人，三番五次有人闯入刑部去刺杀他。所幸裴大人与孙翰成轮番审问，这才没让对方得手。&rdo;

男子愣了愣：&ldo;你们与他们交过手了？&rdo;

&ldo;交过手，他们武功都不低。&rdo;黑衣人踌躇道：&ldo;并且他们的武功路数，似乎与孙翰成师出一门，只是孙翰成的武功要高出许多。令卑职不解的是，他们一个几番想杀了陈永汉，一个却频频出手救下陈永汉。&rdo;

男子点点头：&ldo;你们再去查查，孙翰成与那些人接触过密。&rdo;又说：&ldo;另外，加派人手在裴子戚身边，避免那些人伤了他。&rdo;

&ldo;卑职领命。&rdo;黑衣人迅速消失在庭院。

男子只剩站立原地，看向廊道处，少焉转身离去……

公鸡鸣嗷，天色笼着灰蒙蒙，整个刑部静得悄悄然。孙翰成睡眼蒙松，打着哈欠，慢悠悠向大牢走去。说巧不巧，裴子戚气汹汹地冲出大牢，两人正撞了一个凑巧。

孙翰成睁大睡眼，吃惊道：&ldo;你怎么还没睡呀？该不是又去审案了吧！俗话说得好，一口吃不成胖子。这陈永汉嘴硬，你急也没用，赶紧去睡觉。&rdo;

裴子戚顶着乌漆漆的黑眼圈，怒视他：&ldo;你怎么知道我没睡？我告诉你……&rdo;

&ldo;得了得了。你就那两眼睛，活似被人打了一样。&rdo;孙翰成双手环成圈：&ldo;就老实交代吧，你有多久没睡觉了。&rdo;

裴子戚楞了一下，支吾道：&ldo;大概二天。&rdo;

&ldo;大概两天？明明是三天三夜没睡，我给你数着呢。&rdo;孙翰成骤起高音：&ldo;你赶紧给我睡觉去！这事陈永汉不配合，你拼命有什么用？&rdo;

提起陈永汉，裴子戚是一肚子的火气。一副清旷超俗、飘然成仙的模样。无论裴子戚怎么说，他就是油盐不进，默不作声。裴子戚是恨不得把他绑上刑架，让他受受皮肉之苦。然而，陈永汉年事已大，说不定受不得几处刑，人就这么去了。

裴子戚只好耐着性子与他周旋，拿出八年他买卖科举的罪证。陈永汉位居高官多年，名副其实的老狐狸。他倒是识趣，当即画押认罪。至于其余的，例如试题卖给了什么人、有哪些人接头……全然只字不提。简而言之，裴子戚可以弄死他、弄死他全家，反正他什么都不会说。

裴子戚大手一挥，气鼓鼓道：&ldo;我睡不着。&rdo;

孙翰成凑过来，阴阳怪气道：&ldo;听说上一次，你在南书房五天五夜没睡觉，然后一声不吭晕过去了？&rdo;

裴子戚默了。那一次不是昏过去了，而是直接猝死了，后来被系统复活了……他没底气道：&ldo;我真的睡不着。&rdo;隔了几天不睡，如今是真不知困了。

孙翰成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叹气说：&ldo;本想过几天给你的，想想还是现在给你吧。拿着它，赶紧回房睡觉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