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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第2页）

萧然并没有入睡，他遣开了书童，只身在院子里，负手而立，神色凝重。今夜对他而言，显然也并不好过。

明月珠悄无声息地步入后院，在他身后停下来，拱手道：&ldo;萧先生，打扰了。&rdo;

萧然没有听到她接近的脚步声，被突如其来的语声吓了一跳，转头惊讶道：&ldo;是你！&rdo;

明月珠点头道：&ldo;是我。&rdo;

萧然见她并未亮出兵器，也没有表露出战意，这才冷静下来，问道：&ldo;你方才用剑指着我，现在又毕恭毕敬地来找我，究竟有何打算？&rdo;

明月珠垂下头道：&ldo;在下是来求药的。&rdo;

萧然先是一怔，很快脸色一沉：&ldo;是家兄的医谱上记载的药方？&rdo;

明月珠点头道：&ldo;不错，既然萧先生也看过，那就再好不过了。&rdo;

萧然摇头道：&ldo;我没有冰莲株可以给你们。&rdo;

明月珠道：&ldo;冰莲我们自己去寻，只求余下三味。&rdo;

萧然挑眉道：&ldo;自己去寻？那花株远在雪山之巅，我毕生从未见过一次，岂有那么容易寻得。&rdo;

明月珠抬起头，迎上他的视线，认真道：&ldo;既然萧先生没有见过冰莲株，也就是说，那药方并没有被否决。&rdo;

萧然道：&ldo;就算如此，他只不过剩下十天而已。&rdo;

明月珠道：&ldo;十天便已足够。&rdo;

萧然眯起眼睛：&ldo;如我所记不错，赵镖头是以袁府之名，代表武林门客，来向我求取紫云鼎。&rdo;

明月珠道：&ldo;是。&rdo;

萧然道：&ldo;他原本打算说服我，毁去紫云鼎，现在又要私自将鼎带走。&rdo;

明月珠道：&ldo;是。&rdo;

萧然终于凝下神来，仔细打量她：&ldo;你既然都明白，就不怕我将你们的行动告知袁府？&rdo;

明月珠望着他，坦然道：&ldo;我的确没有把握，只能赌这一局。我以为萧先生与我一样，都不欣赏袁府的做派，并且对我的朋友心怀怜悯。就算之前诈他服下水银灰，也是为他考虑，不想让他重蹈覆辙，无端伤人。&rdo;

萧然迎上她的视线，凝视许久，终于叹了一声，道：&ldo;明月姑娘果然是女中豪杰，胆识与胸襟都令人钦佩，这包药，你拿去吧。&rdo;

明月珠接过对方递来的囊袋，见那绢布包得四四方方，显然是悉心准备过的，不禁露出惊讶的表情。

萧然见她面露疑惑，解释道：&ldo;我之所以对他下狠手，也是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倘若放任他将封住的穴道自行冲开，后果只会更糟。家兄留下的方子，我也是看过的，只是那冰莲株实在难求，非我力所能及，所以一直未能验明效用。但其余的药，我一直备着。&rdo;

明月珠疑道：&ldo;莫非萧先生打算帮助我们？&rdo;

萧然点头道：&ldo;袁府那边，我也可以想办法瞒过去。&rdo;

明月珠不禁睁大了眼睛，诧异地望着他。

萧然道：&ldo;为何你会如此惊讶，难道我看起来是蓄意要杀死你的朋友吗？&rdo;

明月珠哑然道：&ldo;那倒不是……&rdo;

萧然轻叹一声：&ldo;生死有命，我作为医者，已见识了太多生死，连自己兄长的死也不例外，如果可能，我何尝不想给他一个机会，只是我尽力的事太少，他能遇到你们这样的朋友，或许还有一份生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