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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第2页）

程询听着，转到修衡面前，小心翼翼地把薇珑交给修衡。

&ldo;薇珑妹妹，&rdo;修衡把薇珑接到臂弯，有模有样地轻拍着，柔声说，&ldo;哥哥又来看你了，你一定记得我，对不对？&rdo;

薇珑只是起初扭了扭小脑瓜，很快就安静下来，没多会儿，小手抓住了修衡的袖子，碰到袖口绣的花纹，很好奇的样子。

程询看着这样的情形，唇畔逸出舒心的笑容。

黎兆先交代奶娘几句，与程询转到厅堂说话。

程询打趣道：&ldo;你倒是说话算数，说要女儿，就添了小郡主。&rdo;

&ldo;我是什么人啊，早就算出来了。&rdo;黎兆先开玩笑，&ldo;说要做你们的亲家，就不会食言。&rdo;

程询扬了扬眉，&ldo;这种事儿你说了算？&rdo;

黎兆先笑出声来，&ldo;我也就过过嘴瘾。到底是要看孩子的际遇。&rdo;

&ldo;知道就行。这种事儿可不能独断专行。&rdo;程询打量着黎兆先，惑道，&ldo;你怎么瘦了这么多？&rdo;

&ldo;你不也一样么。&rdo;黎兆先说，&ldo;只不过，你是为公务，我是为家事。&rdo;说着语声转低，&ldo;这添孩子的事儿，是真要命。我得有大半年心惊胆战的，生怕出什么岔子。那可真不是人过的日子。&rdo;

程询轻轻一笑。

黎兆先跟程询坐在一起说话的时候，比之唐栩要少很多，但也一向是推心置腹，&ldo;先前没想这么多，一门心思地想多要几个孩子，现在一看，省省吧。添了这宝贝女儿，已经知足。我媳妇儿是身板儿不争气，我是一回管够了。&rdo;他叹了口气，&ldo;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都没这么抓心挠肝过。&rdo;

这倒是跟程询心思一致，&ldo;懂。&rdo;

&ldo;对了，等薇珑大一些，想学的要是你们夫妻俩精通的，可不准推诿，得好好儿教她。&rdo;说起女儿的未来，黎兆先神色分外柔软，&ldo;修衡那边，说你从小带到大都不为过，轮到我们家孩子，你可不准偏心。&rdo;

程询笑道：&ldo;啰嗦，本来就是一句话的事儿，又不是外人。&rdo;

黎兆先满面春风，&ldo;冲你这句话，今晚请你喝我私藏的最好的酒。唐侯、唐夫人等会儿就到，我让人去请了。两年多了，咱哥儿仨该好好儿喝一顿吧？&rdo;

&ldo;应该。&rdo;程询颔首一笑，&ldo;本就是来喝酒的。&rdo;

&ldo;修衡又添了一个弟弟，你听说没有？&rdo;黎兆先见程询点头，好笑地道，&ldo;唐侯一门心思想要个女儿，结果一连四个都是儿子。每回看到我们家薇珑，就说要拐回家去。&rdo;

程询莞尔。眼下是友人间的戏言，日后却会成为事实。帝后的事让他愈发确定，有些人的情缘是注定的。

。

连续几日，程询走亲访友，晚间在外书房指点修衡、开林、飞卿的功课，回内宅时天色尚早的话，就陪母亲说说话。

很多事，程夫人听任何人说，都不能全然放心，听他亲口说出原委之后，才真的释怀。

一次，她如实道：&ldo;你在外险状频出，我有时候不免胡思乱想。皇上再怎么倚重，毕竟怕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你要是有个好歹，那……先前的一切，又是何苦来？&rdo;

程询明白母亲所指的父亲辞官致仕的事，只能避重就轻，&ldo;谁在官场都不容易，以前我爹也遇到过不少风浪，他只是没跟您说而已。&rdo;

&ldo;他和你怎么能一样。&rdo;夫君和孩子，对女子而言，是不同的。她似是而非地笑了笑，&ldo;走了这么久，仍旧不肯回来，统共只写过那么一封家书。到头来，别在哪家禅院出家才好。&rdo;

&ldo;不会。&rdo;程询笑道，&ldo;要是有那个心思，便不会费力气远游。眼下若是心绪转好，应该是在寻访高人，观望民间疾苦。&rdo;

&ldo;寻访高人？&rdo;程夫人思索片刻，&ldo;能帮他还账的高人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