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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第1页）

程询想摇头，想说那是自己怎样劝说也无用的事情，可是，面对着母亲前所未有的无助、悲伤的面容，言语梗在喉间。

最终，他点头，&ldo;我试试。&rdo;

但是，程清远不肯见他‐‐进门通禀的丫鬟折回来，为难地道：&ldo;老爷正忙着，说您要是来做说客，他会一直忙，没时间见您。&rdo;

程询牵了牵唇，&ldo;去告诉老爷一声，我等他忙完。&rdo;走进去很容易，但在这时候，他不能不给父亲应有的尊重和顺从。

丫鬟称是，再进去通禀之后，折回来，退到一旁。

程夫人等了好一阵子，来到小书房门外，见长子面向庭院，神色从容地静立。她吩咐红翡：&ldo;带着院子里的下人退出去。&rdo;

红翡称是。

不消多久，下人们轻声轻脚地避了出去。

程夫人拍拍程询的手臂，自己举步走进小书房。

程清远正卧在躺椅上看书。

她顾自在他近前落座，&ldo;阿询在外面等你。&rdo;

程清远嗯了一声，&ldo;你让他来的吧？&rdo;

程夫人默认。

&ldo;想怎样？&rdo;程清远翻了一页书，&ldo;想让他再亮出一个杀手锏，让我改变心意？&rdo;

&ldo;你们父子两个，就不能好好儿说说话么？&rdo;程夫人道，&ldo;不管怎样的心结，总该把话说开。你敢说你有了这般打算，不是在跟他置气？&rdo;

&ldo;置气？&rdo;程清远看她一眼，居然笑了，&ldo;真置气的话，会把自己逐出家门？&rdo;

程夫人不搭理他，转头扬声唤道：&ldo;阿询，你进来。&rdo;

程询应声进门。

程清远放下手里的书，望着程询，&ldo;想说什么？说吧，我听听。&rdo;

程询只能用家里的人找辙：&ldo;二弟的功课正是吃紧的时候，您要是能时时提点他，定能事半功倍。况且，我听说，您让娘张罗二弟、三弟的婚事，一两年之内，大概就有新人进门吧？拜天地高堂的时候，您不在场怎么成？&rdo;

程夫人颔首，&ldo;是啊。你总不能让人觉得，我守了活寡。&rdo;

程清远道：&ldo;那些都是繁文缛节，我又不会偷偷摸摸地走，上辞呈时，自会如实禀明皇上。皇上应允，任谁都不敢说别的。&rdo;

程询温然道：&ldo;想出门远游，也行，缓几年再说，行么？今年您就能抱上孙儿或者孙女，我还等着您给孩子取名字呢。&rdo;

程清远放下书，凝了他一眼，&ldo;我已经备好了，乳名、名字、小字都取了，到时你瞧着能用的话，就挑出合心意的。&rdo;

&ldo;……&rdo;程询思忖着，&ldo;官场上，少不得出与您相关的是非，到那种时候，您总要帮我拿个主意。&rdo;

程清远笑出声来，只是，笑声中并无愉悦，&ldo;经了这些事，这种话是你能信，还是我能信？&rdo;

&ldo;我信。&rdo;程询说，&ldo;有些事，我是让您为难上火了，您给我个改过、尽孝的机会，成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