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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第2页）

&ldo;明白。&rdo;修衡点头。他作为长子，过年会随着父亲祭祖，祠堂里那个氛围……很糟糕。过年的时候，皇帝要在那里反思过错，得有多无聊啊？

&ldo;官员看着皇上这样难过，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不能显得兴高采烈的。&rdo;程询目光柔和地看着修衡，&ldo;就比方，你看着我难过的时候，一定不会显得兴高采烈的，是不是这个理？&rdo;

&ldo;你要是难过，我也会难过啊。&rdo;修衡说着，眨了眨大眼睛，终于绽出甜美的笑容，&ldo;叔父，我好像明白了。&rdo;

程询欣慰地笑了，又说：&ldo;皇上住在宫里，今年宫里都没燃放过烟花爆竹，像你程祖父、我，还有你爹爹，就也随着皇上，免了那些。&rdo;

&ldo;哦。&rdo;修衡用力点头，&ldo;我明白啦。&rdo;说完，小身子依偎着程询，不满地望向自己的父亲，&ldo;不早说。&rdo;

唐栩失笑。程询这种避重就轻还合理地解释事情的方式，他也会，但从没想过跟孩子用。也许从本心里，还是小看了修衡的资质‐‐单说程询方才说的这些，肯用心聆听并理解的孩子‐‐四虚岁的一个孩子，在京城恐怕只有这一个。

&ldo;得了，以后再有这种事，我都会告诉你，这总成了吧？&rdo;唐栩委婉地向儿子道歉，随后又打趣，&ldo;不跟我分家了？&rdo;

修衡扁一扁嘴，又紧紧地搂住程询的脖子，小脸儿蹭着程询的面颊，&ldo;我要想一想。跟我卖关子，真把我气饱了嗳。&rdo;

程询和唐栩大笑。

随后，二人带着修衡去了正房。

程清远听说修衡来了，从小书房转入正屋，落座后，笑容和蔼地问修衡：&ldo;今年看不到烟花爆竹，有没有不高兴？&rdo;男孩子，天生就喜欢那些。而且过年前，修衡跟他提过盼着过年，还说自己很想把烟花画出来。

&ldo;是很不高兴啊。&rdo;修衡乖乖地坐在程清远膝上，慢悠悠地把之前跟父亲生气后来释然的经过说了。

惹得几个大人又是一阵笑。

程清远想一想，看向程询：&ldo;附近不是有一处空旷之地么？你跟侯爷带着人手过去，把事先备下的烟花爆竹都带过去燃放‐‐横竖也是在家放着，不如让孩子高兴一下。&rdo;

程询、唐栩闻言动容。

程清远喜欢修衡，他们知道，却没想到，喜欢到了这个地步‐‐纵容、宠溺，完全就是寻常祖辈对孙儿的疼爱。

程询当即起身，&ldo;好。我这就安排人准备。&rdo;

修衡立时雀跃不已，站起身来，分外亲昵地亲了亲程清远的面颊，&ldo;祖父太好啦。&rdo;

程清远的笑容都透着溺爱，&ldo;过年了么，就该让我们的修衡高高兴兴的。&rdo;

唐栩又一次皱着眉看着儿子的小脚丫‐‐这小混蛋一来，就祸害了程家父子的两身衣服。

修衡则在这时候想起程询的话，担心地问：&ldo;可是，祖父，这样好吗？别家都不放烟花爆竹呢。&rdo;

&ldo;没事。&rdo;程清远道，&ldo;又不是在家里庆贺新年。况且，效忠皇上重要，亲朋高兴也重要，偶尔为之，凭谁也说不出什么。&rdo;

修衡放心了，又亲了亲程清远的面颊，&ldo;祖父会跟我们一起去吗？&rdo;

&ldo;我就不去了。&rdo;程清远和声道，&ldo;外面风有些大，我一吹风就会头疼。以后有机会，一定陪着你，好么？&rdo;

&ldo;好。&rdo;修衡点头，小脸儿上分明有着些许遗憾，&ldo;祖父要快些好起来。&rdo;

程清远握住他的小胖手，柔声道：&ldo;就快好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