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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第2页）

锦匣里，是一对儿和田白玉核桃。

程清远拿起一颗，放在掌中，看出玉石是上品，雕工亦是无可挑剔，不需比较也知道，两个核桃大小相同，怕是连纹路都如出一辙。

修衡问道：&ldo;祖父喜欢吗？&rdo;小表情跟献宝似的。

程清远由衷地道：&ldo;喜欢。&rdo;

修衡眉飞色舞的，&ldo;我选的呢。&rdo;

&ldo;是么？&rdo;程清远意外。

&ldo;是呀。&rdo;修衡的小身子倚着床身，胳膊撑着床沿，小手托着脸颊，慢慢地说，&ldo;上回，爹爹休沐的时候，带我出去玩儿。在一个铺子里，我选了这个。爹爹好像很高兴，说不是我走运了，就是眼光好。&rdo;

程清远顺势笑问：&ldo;你自己觉得呢？&rdo;心里觉得，这孩子口齿愈发清晰，说话更有条理。

&ldo;我觉得，是我眼光好。&rdo;修衡的大眼睛眨了眨，笑容璀璨，眉眼间有了飞扬之意，&ldo;然后，爹爹就把核桃赏了我。我说我可以送人吗？他说可以，自己的东西，想送谁送谁。嗯，我要送给祖父。&rdo;

程清远又是笑又是感动，&ldo;心里有没有一点儿舍不得？&rdo;

&ldo;没有诶。&rdo;修衡认真地说，&ldo;祖父要是喜欢，看着开心，就能好得快一些。&rdo;痊愈之后，程家就不会闭门谢客，他就可以常来了。他喜欢程家，见到的每个人都很喜欢。

程清远唇畔的笑意更浓，&ldo;祖父特别开心，现在就觉着好了很多。&rdo;

修衡又指着小攒盒、油纸包，&ldo;那些都是吃的，但是，都是我喜欢吃的。&rdo;他嘟了嘟嘴，&ldo;娘亲说，你觉得这样合适吗？我说，要是我都不喜欢，怎么送人呀？多难为情呀。娘亲说好吧，你自己折腾吧。&rdo;

程清远逸出这许久都没有过的爽朗笑声。

修衡情绪被感染，也跟着笑起来，之后说：&ldo;有小厨房做的点心，还有在外面买的小酥鱼、蜜供、荷花酥、烧饼。来的路上，爹爹带我去买的。&rdo;

&ldo;很好，我也很喜欢吃这些。&rdo;程清远笑说着，脑海里自动浮现出父子二人的情形：高大的男人抱着自己的儿子，光顾那些售卖小吃的铺子，耐心、纵容。

修衡笑颜如花，&ldo;那我就放心啦。&rdo;

程清远神色诚挚，&ldo;你能来，祖父特别高兴。我还以为，只见过一面，你早就不记得我了。&rdo;

&ldo;不会的。&rdo;修衡摇头，&ldo;我记性很好的。&rdo;说着就想起了上次的事，&ldo;那天，祖父喝醒酒汤了吗？&rdo;

程清远颔首，&ldo;自然。答应过你的。&rdo;说着坐直身形，&ldo;你来之前，我正想去小书房看看。现在正好，我们一起去，好么？&rdo;

修衡想了想，&ldo;是真的吗？您不会觉得累吗？&rdo;

&ldo;当然是真的。&rdo;程清远下地时道，&ldo;祖父怎么好意思骗你呢。&rdo;语毕，大手捧住修衡的小脸儿，轻轻揉了揉。

修衡放心了，抿着小嘴儿笑了。

程清远吩咐红翡，&ldo;唤人把管家唤来，等会儿到小书房见我。&rdo;

红翡应声而去，唤人去请管家之后，又派一名小丫鬟去小厨房报信。

听得程清远的举动，程夫人和怡君透了一口气，相视而笑。

就知道，他是心绪恶劣之故，懒得动，见到那无意间就妙语连珠的小开心果，心绪定要明朗许多。

外院，光霁堂，唐栩和程询坐在书房说话。

唐栩看得出，程询这一段日子瘦了些，心里定是不好过。&ldo;听太医说，令尊病痛的原由是心火所致，已经有所好转。可属实？&rdo;

程询颔首，&ldo;属实。眼下心里还是不痛快，便懒得见客。&rdo;

&ldo;谁都没法子的事，只能他自己看开。&rdo;合力做成的事情越多，越能感觉到父子之间的分歧隔阂太重，&ldo;总会有那么一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