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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第2页）

廖芝兰要是自觉活着无望，出家或自尽就行，他让管家给陈强张罗一门更好的亲事；要是安安稳稳出嫁，那就是认命了，再不会出幺蛾子。

怎样都好。

归根结底，他是瞧着廖文咏最近实在是被这个妹妹弄得有点儿可怜，陈强又是自己的心腹，理应走这一趟。

离开廖彦瑞家中，舒明达策马去往程府，在程询的书房落座后，先说起正事：&ldo;几名锦衣卫的弟兄，已经远赴两广查案。你是怎么打算的？关乎令尊的事，你要是想松一松手‐‐&rdo;

&ldo;不用。&rdo;程询说，&ldo;该怎么办，就怎么办。&rdo;

舒明达一笑，&ldo;那他可真就要焦头烂额一阵子了。&rdo;

程询也笑了笑。是啊，父亲要焦头烂额一阵子了。但是，比起柳阁老那些年呢？

昨日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又好像发生了不少的事。

他和父亲都不好过。

但是，他不能因为这些就对父亲手软。

无法再信任。

当然，父亲跟他一样，他确信无疑。

舒明达笑微微地喝了几口茶，道：&ldo;你有没有想过，对你们家老爷子用哀兵之策？&rdo;

程询挑眉。

&ldo;这也是战术！&rdo;舒明达一本正经地说。

程询把一个苹果抛向好友，&ldo;我看你是嫌我命长，盼着我早死。&rdo;

舒明达笑着把苹果接住，说：&ldo;不至于吧？&rdo;

&ldo;怎么会不至于？&rdo;所谓的哀兵之策，落在父亲眼里，就是服软、求和，不把他往死里挖苦、收拾才怪。当即翻脸，徒留笑柄，强忍的话，迟早气死。

&ldo;你做不来，那就只能过些年了。&rdo;舒明达又把苹果抛回给程询，&ldo;削皮。&rdo;

&ldo;懒死你算了。&rdo;程询拿起果盘里的小刀，手势纯熟地削皮。果皮宽度相同，中间不断。

这一手，舒明达当然也会，只是年纪越长越没耐心，到这两年，不办差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己当成活死人‐‐除了出口气，什么都懒得做。他说起另一件事：&ldo;黎王府下个月十二办喜事，准备好贺礼没有？&rdo;

&ldo;备下了。&rdo;程询道，&ldo;他倒是好打发，前一阵看中了我收藏的一幅古画，跟我说什么呢？给他临摹一幅一模一样的。&rdo;说着就笑了起来。

舒明达也笑了。

程询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舒明达，放下小刀，擦了擦手，&ldo;这回我就私底下送他。明面儿上，还是照章程来。&rdo;

舒明达吃了一大口苹果才说：&ldo;今儿一早，我家老太爷又絮叨我，说养我这种子嗣，真是得不偿失，单说这种红事，舒家就只有赔本儿一条道。&rdo;

&ldo;你又不肯让老太爷如愿。再不让他数落几句，那他这祖父当的也太憋屈了。&rdo;

舒明达笑出声来，&ldo;也是。老太爷倒也不是看不开，但是平时总得有个数落、絮叨人的事儿吧？&rdo;

&ldo;什么时候，你看不开或是看开了，跟我说一声。&rdo;程询半是玩笑半是认真，&ldo;家母第一个帮你张罗。&rdo;

&ldo;没那天。死了这条心吧。&rdo;舒明达吃完一个苹果，擦了擦手，才继续道，&ldo;你应该不是不明白这些的人，我凡事都能圆滑、退让，只这件事，办不到。&rdo;

&ldo;明白。&rdo;程询以茶代酒敬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