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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第2页）

修衡开心地笑出声来，有点儿幸灾乐祸，&ldo;原来，叔父也有不会的呀。&rdo;说着就坐不住了，挪到黑漆小几跟前，跪坐着，小胖手托着腮，喜滋滋地看着他，&ldo;那你不如婶婶嗳，婶婶全都记得，讲的也特别好听。&rdo;

程询点了点他的额头，&ldo;可算找到能挖苦我的事儿了。&rdo;

&ldo;没有。&rdo;修衡笑得愈发开心，大眼睛眨一眨，&ldo;那我给叔父讲，好吗？&rdo;

&ldo;好啊。&rdo;程询欣然点头，鉴于上回这孩子跟怡君讨论故事的情形，真有兴趣听一听。

&ldo;我说话慢，爹爹说我是慢性子。&rdo;修衡认认真真地说，&ldo;叔父不会急得上火吧？&rdo;

慢性子？修衡还真是。程询哈哈地笑起来，&ldo;不会，我也不是急性子。&rdo;

&ldo;那就好啦。&rdo;修衡放下心来，想了想，开始慢悠悠地复述听到过的故事。

。

学生们下学之后，姜道成离开程府，坐马车去了柳府。

他要看看柳元逸恢复的情形。

柳阁老回到内阁之后，因着与程清远多年不合，程询不便时时前来探望，于是，把此事托付给姜道成。

姜道成本就对柳家的事满腹唏嘘，又一向钦佩柳阁老的品行，自是满口应允。幸好，柳阁老对他亦是认可的，自春日到如今几次前去，都是客客气气相待，甚至透着感激。

柳阁老还未回府，管家出面应承，亲自带路，把老爷子引到柳元逸的住处。

院落西侧的葡萄架下，柳元逸卧在躺椅上，身上盖着薄毯。

&ldo;少爷，&rdo;管家笑着走过去通禀，&ldo;姜先生来看您了。&rdo;

柳元逸转头望向姜道成，抿唇笑了，&ldo;姜先生。&rdo;

姜道成缓步走过去，笑道：&ldo;公子还记得我？&rdo;

&ldo;是。记得。&rdo;柳元逸将薄毯扯开，下地，向姜道成行礼，&ldo;问先生安。&rdo;举动显得有些生疏，但这已足够让姜道成惊喜。

姜道成还礼，忙道：&ldo;公子快坐下，与老朽不必讲究繁文缛节。&rdo;

柳元逸笑了笑，指一指近前的椅子，&ldo;先生坐。&rdo;

管家快步走开去，张罗茶点。

姜道成满心愉悦地看着柳元逸，&ldo;近来怎样？&rdo;

&ldo;都好。&rdo;柳元逸坐回到躺椅上，把薄毯盖在膝上，&ldo;仍是每日服药，经常针灸。&rdo;

姜道成温声道：&ldo;既然有功效，就不要嫌烦。&rdo;

&ldo;是。&rdo;柳元逸仍是言简意赅，倒不是出于冷漠，明显是没办法把脑子里的词儿在短时间内说出来。

&ldo;看公子这样，老朽更加放心了。&rdo;以如今的情形看来，元逸痊愈多说还需要一年半载，算得上难事的，是他能否生出考取功名的心思。当然，那份心思有没有都无妨，便是只依仗着皇帝给柳家的恩宠，也足够他一生无忧。

柳元逸垂了眼睑，片刻后，抬眼望向上方的葡萄架。

这样的时刻，他的意态与寻常贵公子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