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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第1页）

&ldo;好什么好？&rdo;程询的心情立时转为明朗，笑出来，&ldo;娘要是知道你为这种事忙碌，估摸着会用鸡毛掸子抽我一通。&rdo;

怡君也笑了，&ldo;那就按你说的办。我从小到大，虽然有趣的事情不是很多，但都记得，只要你不嫌烦，我都讲给你听。&rdo;跟他已经是至亲至近的人，没什么可瞒他的。

她就是这样的，太敏锐，又太通透。当然了，要除去不可思议的犯迷糊的时候。

&ldo;好。&rdo;程询亲了亲她，&ldo;那这事儿就按我说的办，由我跟修衡说。&rdo;

&ldo;我说不也一样么？&rdo;

&ldo;那怎么一样？&rdo;程询道，&ldo;你要是背地里告状，说我跟他抢你的画，估摸着他得大半年不搭理我。&rdo;

怡君笑出声来。也对，实话也要分怎么说。

这时候的程清远，正与入夜前来的杨阁老叙谈，情绪与小夫妻两个正相反，恶劣得很。

杨阁老正在说：&ldo;刘允跟你说的那些话，听来听去，我怎么觉着是皇上派人盯上你了？&rdo;

程清远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心说我又没跟皇后母族纠缠不清，皇上盯着我做什么？要盯着也该是你才对。

杨阁老又说：&ldo;厉骞那事儿，你办的有些多余了。&rdo;

程清远心里冷笑：也不知道谁当时双手赞成来着。

杨阁老也意识到了这一点，笑一笑，&ldo;自然，我当时也是考虑不周，没听你细说就赞成，也是不应该。&rdo;

程清远面上不动声色，&ldo;言重了。到底是我办事不周之故。&rdo;

杨阁老不置可否，又道：&ldo;敲打归敲打，皇上对程家的看重，有目共睹。上回令公子成亲当日，皇上有意给一对儿新人恩宠，后来不知是宫里什么人多话，就打消了这心思。只是，皇上想给令公子脸面，便是想给你脸面，这一点儿总错不了。&rdo;

程清远微笑，&ldo;这事情我倒是不清楚。&rdo;说完却又是一阵腹诽：还宫里什么人多话，明明是皇后添乱，也要行赏，皇上来了脾气，索性一道都不赏了。为什么？还不是拜你首辅所赐？

&ldo;总而言之，把心放宽。&rdo;杨阁老环顾室内，见无下人，仍是压低声音，&ldo;再怎样，皇上登基不久，就算天生是明君的料，十来年之内也理不清楚这么多天下大事。闲来争意气也好，耍性子也好，你我听听就算了，不需耿耿于怀。不论如何，他都要给先帝颜面，顾忌的比你我多的不是一点半点。&rdo;

程清远只是颔首一笑，没说话。

末了，杨阁老说道：&ldo;昨日上折子给重臣的人，只能是柳阁老。这个人……在如今，不该是你我的劲敌，他却做到了。因何而起，我实在是费解。要说没有高人在暗中帮他，我真不信。要知道，他离开官场已太久。&rdo;

程清远仍是没说话。送杨阁老离开之后，他站在府门内，良久一动不动，盯着脚下的方砖，陷入沉思。最后，缓缓转身，踱步到垂花门，望着静香园的方向。

这期间，灯火通明的御书房里，皇帝连打了两个喷嚏。

刘允忙取来一件斗篷，要给他披上。

皇帝摆手阻止，&ldo;没着凉。大抵是哪个鬼迷心窍的正偷偷摸摸骂朕呢。&rdo;

刘允失笑，把斗篷放到一边，再把炕桌上的明灯给皇帝移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