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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第1页）

&ldo;是呀。&rdo;修衡咬了一口热腾腾的馒头，又吃了一口菜才说，&ldo;怎么回事儿啊？我也不知道呢。&rdo;

唐栩和唐夫人都笑出声来。长子再怎样聪明，也终究是个小孩子，饭菜上让他如意了，就乖巧可爱得跟小猫似的。

唐栩又给修衡舀了两块八宝豆腐、夹了两片火腿，&ldo;等会儿都要吃掉。&rdo;

修衡用力点头，又说：&ldo;要是不撑得慌，就全吃掉。&rdo;

&ldo;小开心果儿。&rdo;唐栩捏了捏修衡圆润的小脸儿。

&ldo;都说食不言寝不语，我们得多久没守着规矩吃饭了？&rdo;唐夫人笑说。

唐栩取过帕子，给修衡擦去嘴角的一点馒头碎屑，&ldo;你不让他说话，这饭吃着就没意思了。&rdo;

&ldo;倒也是。&rdo;唐夫人想一想，跟修衡商量，&ldo;明日穿那件缂丝小袄，好吗？&rdo;

&ldo;不好。&rdo;修衡学会用筷子没多久，夹菜的时候总是别别扭扭的，夹了两回火腿，没能夹起来，放下筷子，瞅着火腿运气，嘴里则继续跟母亲说话，&ldo;那个料子硌得慌。程家的祖母、婶婶，会抱我吧？&rdo;

&ldo;你不是不爱让人抱么？&rdo;唐栩扬眉，瞧出长子夹菜辛苦，却忍着不帮忙。

&ldo;不爱让爹爹抱。&rdo;修衡瞄一眼父亲，小声说，&ldo;不舒坦。&rdo;

唐栩又是一阵笑，&ldo;你跟别人说过这事儿没有？&rdo;到今年，他陪妻儿的时间才多了些，抱孩子真就是不在行。

&ldo;当然没有啊。多难为情啊。&rdo;修衡的小手歇了这一会儿，有了力气，又拿起筷子，总算是把火腿夹起来了，吃了一小口，把左手的馒头递回给父亲，&ldo;要吃荠菜包子。这个不好吃。&rdo;

唐栩接过馒头，递给修衡一个荠菜包子。

修衡不接，&ldo;吃不了嗳。分半个给我。&rdo;

&ldo;得，我成捡你剩饭的了。&rdo;唐栩掰给修衡半个荠菜包子，自己就快乐抽筋儿了。

修衡绽出开心的笑。

饭后没多会儿，修征醒了，哭了起来。唐夫人连忙快步走过去，把次子抱在怀里，柔声哄着。

修衡的小嘴儿扁了扁，噔噔噔地跑去宴息室，回来时抱着《山海经》，对父亲说：&ldo;爹爹，给我讲故事。&rdo;

唐栩把他安置到膝上，有些歉意地说：&ldo;大抵只能给你讲一个。爹爹还有事。&rdo;

&ldo;哦。&rdo;修衡点了点头，&ldo;不能让人教教奶娘吗？她也可以给我讲。&rdo;

&ldo;我找谁教她啊？&rdo;唐栩亲了亲长子的额头，&ldo;要不然，给你请个说书先生？&rdo;

修衡嘟了嘟嘴，&ldo;不要。说书先生的声音不好听。&rdo;

&ldo;那就等着过年的时候吧，我每天都陪着你，给你讲故事，教你写字读书。好么？&rdo;唐栩握了握儿子的小手。

修衡点头，又有些怀疑，&ldo;爹爹没骗我吧？&rdo;

&ldo;混小子。&rdo;唐栩用力亲了亲他的小脸儿，心里其实有些歉疚，&ldo;这回保证说话算数。&rdo;

修衡咯咯地笑起来，小胖手摸了摸父亲下巴上冒出来的胡茬，&ldo;痒。&rdo;之后端端正正坐好，&ldo;讲故事。讲完一个，爹爹就能去书房了。&rdo;

&ldo;嗯。&rdo;唐栩打开《山海经》，翻找片刻，柔声讲起精卫填海。他并没按照自己说的那样做：瞧着修衡那听得津津有味的小模样，改了主意，用白话讲完精卫填海，又讲了嫦娥奔月、夸父追日……等几个。

直到修衡打个呵欠，揉着眼睛，他才把书合上，抱起长子，轻轻地晃着、拍着，&ldo;爹爹送你回房去睡觉，好么？&rdo;

&ldo;好。&rdo;修衡又揉了揉眼睛，小胳膊搂住父亲的脖子，&ldo;爹爹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