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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第1页）

&ldo;了不起啊。&rdo;程询由衷地夸奖。事实很明显，修衡赢了。

&ldo;他赢了我好几次。&rdo;修衡扁一扁嘴，很犯愁的样子，&ldo;我的手小，越着急越不听使唤……&rdo;一样的九连环，如果都熟记解法的话，他自然吃亏。

程询抚着他的小脑瓜，&ldo;不怕，很快就长大了。&rdo;

&ldo;那你喜欢吗？&rdo;修衡把钱袋子系好，用小胖手托着，递到程询面前。

&ldo;喜欢！&rdo;程询笑着接到手里，&ldo;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贺礼，会一直好生收藏。&rdo;

修衡抿嘴笑了，&ldo;爹爹和娘亲说，叔父特别特别厉害。等我长大了，再送更好的礼物。&rdo;人虽小，说话却是有条有理，吐字亦是清清楚楚。

&ldo;好，叔父等着。&rdo;程询由衷地笑着，抱着修衡，又对唐栩做个请的手势，相形走进花厅，转身吩咐程安几句。

少顷，程安取来程询要给修衡的几本厚实的画册。

坐在程询膝上的修衡立时来了兴致，笑着全部接过，有些吃力地抱在怀里，仰头问程询，&ldo;都是给我的？&rdo;

&ldo;对。&rdo;程询笑着抚一抚他的小脸儿，&ldo;是我小时候用过的，能帮你识字、辨认常见的花草树木，再就是一些常见的景致和飞禽走兽。&rdo;这是当初母亲专门为他绘制的。母亲的敦厚，只是给外人看的，其实是很有才情的女子。

&ldo;太好了。&rdo;修衡转头，把画册放在腿上，神色好奇又专注地翻阅。

唐栩走过来看了看，不由笑了，&ldo;我怎么就没想到？&rdo;有形同于实物的画作在先，相对的字词在后，孩子得空就看看，只要感兴趣，便能慢慢熟记于心，再聪明些，便能连字一并记住。

类似的画册，唐府也有两本，但是，没有程询给修衡的这样细致、全面的。

程询把功劳推给母亲，&ldo;家母偶然想起来的，便让我带来，看修衡喜不喜欢。&rdo;

&ldo;喜欢！&rdo;修衡忙里偷闲地应声。

&ldo;混小子！&rdo;唐栩拍拍儿子的小脑瓜，&ldo;见到你程叔父，话总是格外地多些。&rdo;

程询道：&ldo;往后有什么适合修衡的，我命人送到府上。&rdo;外人若是影响到做父亲的责任或是喜悦，总归不大好。

唐栩却由衷地笑着摆手，&ldo;不用。横竖他也知道，我得空的时候少，有空为他花费心思的时候更少。&rdo;又捏了捏儿子粉嫩得近乎透明的小耳垂，&ldo;是吧？&rdo;

修衡很诚实地点头，&ldo;是！&rdo;大眼睛仍是看着画册中一页，小小的手慢悠悠地抚过面前画中的孔雀和孔雀幼崽，有点儿困惑地道，&ldo;大的不是孔雀吗？小的这只……不一样呢。&rdo;

&ldo;是不一样。&rdo;唐栩俯身，柔声为儿子解释。

过了些时候，舒明达与黎兆先相形而至，二人听说了修衡给程询的贺礼之后，先是意外，随即很是笑了一阵。

黎兆先把修衡从程询臂弯里抢过来，笑道：&ldo;这么喜欢程叔父，日后干脆拜他为师算了。&rdo;

修衡想一想，认真地说：&ldo;好。&rdo;

四个男人同时笑起来。

殿试之前，程询与怡君各自看似平静无澜地度日。

其实，在他会试夺魁两日后，就收到了她亲手描绘的他的一幅侧影图。

那是存于她臆想中的画面：他站在桃花树旁，衣袂随风翩飞，周身透着松散、惬意。

看得出，她画他侧面轮廓的笔触格外娴熟。

这让他在留意到的时候，笑得分外愉悦。

与画相随而至的，是一张笺纸，浅蓝色的淡雅的纸张上，不过寥寥数语：你得偿所愿，我与有荣焉。

只是这样一句话，没有任何花哨的平实的言语，倒更让他看得满心愉悦。

随后，她亲手做的糕点，每隔一两日便送到他手边，偶尔，会有一道羹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