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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2页）

周国公起身笑道：&ldo;是有一件事要商议。……&rdo;

&ldo;得了，这事儿还是由我来说吧。&rdo;黎兆先把话接了过去。在场众人，他地位最高，摆明了是喧宾夺主的行径，也没人敢挑礼。

&ldo;……那就劳烦王爷了。&rdo;周国公很不情愿地应声。

黎兆先轻描淡写地道：&ldo;周家有意与汪家结亲，有意为世子求娶汪二小姐。&rdo;没错，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汪氏夫妇当下只有惊讶。

汪二小姐却是身形一震，立时到了母亲身边，频频摇头，脸色都有些发白了。

&ldo;怎么回事？&rdo;汪大太太关切地望着女儿。

&ldo;娘。&rdo;汪二小姐凑近母亲，微声言语几句。

汪大太太先是愣在当场，随即望向凌大太太，&ldo;周世子轻薄了你的女儿，可是实情？&rdo;

汪大老爷听了，几息的工夫之后便反应过来，拧了眉，冷了脸。

凌大太太走到汪大太太面前，二话不说，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ldo;是这样的，……&rdo;

&ldo;别听她说。&rdo;汪大老爷语声虽轻，却透着冷意，他望向黎兆先，&ldo;王爷，此事因何而起，烦请您受累，告知下官。&rdo;

&ldo;好。&rdo;黎兆先颔首一笑，言简意赅地把周文泰做的好事告知对方，又说了周、凌两家商议的结果。至于别的，只字不提。

汪大太太紧紧握住女儿的手，避开凌大太太几步，说话时，嘴唇直哆嗦，&ldo;你的女儿出了事，就要我的女儿陪着你们倒霉？啊？凭什么？&rdo;

凌大太太膝行到汪大老爷跟前，&ldo;哥，我实在是没法子了，不如此，婉儿怕是……只有出家、自尽的路了。你是看着她长大的，救救她，好不好？周家世子一向不是糊涂的做派，只这一次行差踏错而已，日后一定会改过的。&rdo;

凌大老爷走到汪大老爷跟前，深施一礼：&ldo;这件事，汪家若肯应下，凌家日后定会当牛做马地报答这份恩情。&rdo;

汪大老爷先后凝视着他们两个，随后冷笑，&ldo;要我们施恩？那我们亏欠女儿的，是你们能够帮忙弥补的？我们养育女儿一场，就是为了让她被你们利用？再者，我实在是不明白一点：有错在先的是周家，是他们对不住你们的女儿，怎么你们却像是欠了周家的？‐‐这难道不是你们被周家要挟了么？&rdo;

凌大老爷有苦难言。

凌大太太则道：&ldo;哥，这世道就是这样啊，你当真是不明白么？消息已经传扬出去，在后花园的那些公子、闺秀都听说了。如果周家不肯收留婉儿，那她还有活路么？人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把她淹死。不这样的话，她怕是要寻短见的……&rdo;

&ldo;那就去告周家！&rdo;汪大老爷斩钉截铁地道，&ldo;不管怎样，你们都不该打我的女儿的主意！&rdo;

凌大太太哽咽道：&ldo;就算闹到圣上面前，这也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事儿啊……&rdo;

&ldo;那是你自家的事，与我们无关！&rdo;汪大太太说着，看向夫君，&ldo;单从我这儿，是宁死都不会同意。老爷要是顾及着兄妹情分勉强我们母女，我们两个就去庙里度过余生！&rdo;

&ldo;我怎么会答应？&rdo;汪大老爷瞪了她一眼，退后一步，对凌大太太道，&ldo;不管如何，这事情太荒谬，我断不会答应。兄妹情、父女情，说起来是不相伯仲，但你同意这种荒唐的提议，便是先一步不把我当回事，我怎么待你都应该。&rdo;

汪二小姐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ldo;娘，我们回家吧，好么？&rdo;她语声颤抖，方才有多害怕，可想而知。

汪大太太微声说&ldo;别急，别怕&rdo;，随即带着女儿先后对程询、黎兆先、舒明达行礼，&ldo;这件事，还请三位给我们母女做主。&rdo;在这档口，她对夫君的信任有限。

汪二小姐知道，自己被唤来，便是有人要当面询问态度，尽力让自己冷静了一些，语气坚决地道：&ldo;这事情，我宁死也不会答应，还请程解元、黎王爷、舒大人做主。来日姑母若旧事重提，我会在她面前断发，遁入空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