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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ldo;玩笑话而已。&rdo;程询笑道，&ldo;这事儿不急，你只管先欠着，过几年再还账也不迟。&rdo;

这样也行么？怡君笑着看住他。

他神色特别愉悦，而且温柔之至。

怡君诚挚地道：&ldo;反正，我会用心准备的，几时能送你，真说不好。&rdo;停一停，问道，&ldo;你怎么会知道我的行踪？&rdo;

&ldo;不应该么？&rdo;程询喝了一口茶，继续道，&ldo;这一阵，是我最提心吊胆的光景。你那边但凡有个风吹草动，我心里都要哆嗦一下。&rdo;

怡君忍不住笑了，心说胡扯什么呢？母亲的样子才真是提心吊胆‐‐要出于必要的过场矜持些，却又怕程府会变卦。

啜了一口茶，她说起他送的那个颜料盒，&ldo;怎么都看不出是你的手法，但若是你请别人画的，也不大可能，技巧跟你差了好些。怎么回事啊？&rdo;

程询笑道：&ldo;那我是该高兴，还是沮丧？&rdo;

怡君琢磨一下，视线扫过他的左手，灵机一动，&ldo;哦，你是说……&rdo;

&ldo;对。&rdo;程询左手抬起，&ldo;字能勉强入眼，画的确是差了一截。&rdo;

&ldo;那也够好的了。&rdo;怡君几乎有些嫉妒他了，&ldo;你适可而止吧，不然啊，我瞧见你就会自惭形秽。&rdo;

程询低低地笑起来，&ldo;我当这是夸我了。&rdo;他站起来，示意她随自己到北面的博古架前，&ldo;要选个摆件儿作为寿礼，帮我瞧瞧？&rdo;

怡君道：&ldo;你若作一幅画当寿礼，凭谁都会很高兴的。&rdo;

&ldo;不成。要送给舒老太爷‐‐年节时，老人家要做寿。&rdo;程询把舒明达一事说给她听。

怡君莞尔，&ldo;怪不得。&rdo;

并肩站在一起，程询侧头打量，见她身高刚到自己的肩，故意道：&ldo;你还会再长高么？&rdo;答案其实就在心里。

&ldo;……&rdo;怡君嘴角差点儿抽筋儿，&ldo;我怎么知道。&rdo;

他笑说：&ldo;最好不会。这样刚刚好。&rdo;

&ldo;……这可是个难题。&rdo;她说了不算，斜睇着他道，&ldo;你这个人吧，越是熟稔，就越喜欢出难题。&rdo;

&ldo;不准我说点儿心里话啊？&rdo;

怡君皱了皱鼻子，拿他没辙。

程询拿过一个翡翠摆件儿，一面赏看，一面柔声问她：&ldo;这两日在家中还好么？&rdo;

&ldo;还好。&rdo;怡君一笑，&ldo;和以前大同小异。&rdo;

&ldo;我会命程安程福陆续把你们用得到的书、摘记送过去。&rdo;他对她眨一眨眼，&ldo;但愿送到第三次的时候，令尊令堂已经应允亲事。如此，我去见你的时候，有冠冕堂皇的借口。&rdo;

怡君敛目微笑，过一会儿，轻声问他：&ldo;你喜欢喝什么茶？&rdo;

当晚，碧君、怡君跟父母扯了个谎，被允许去状元楼用饭。

廖大太太心里并不赞成，嘀咕道：&ldo;碧君也算了，眼下怡君怎么还能整日里出门？&rdo;

廖大老爷却道：&ldo;不然呢？让她一切照常就是。亲事还没有眉目，你就把她拘在家里，让外人看出来，算是怎么回事？又不是我们上赶着嫁女儿。&rdo;偶尔想得太多的时候，他真恨不得程家反悔，就此终结两家成为一条绳上的蚂蚱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