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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第2页）

到程府学堂的名单定下来之后，姜道成做了进一步的安排：男女学生的座位分列东西，中间以屏风隔开。如此，他在前面讲课、布置功课的时候，能看到每个学生，男女学生之间，却不能够随意观望。

这亦是审时度势之举。

男学生之间，只有宁博堂是已娶妻之人，其余的人，亲事都还没有着落。而几个女学生，如徐岩、凌婉儿之辈，都是同辈京城闺秀之中样貌拔尖儿的，少年人为她们神魂颠倒，再正常不过。

姜道成能理解，但不可能允许在自己的课堂上有人眉目传情‐‐那能把他膈应死。

而对于专门来学音律的周文泰、凌婉儿，姜道成让两人上午随众人读诗书做文章，下午则一个去他居住的院落的东厢房、一个去叶先生那边的学堂‐‐横竖徒弟下午也没事，学堂只是空置。

昨日一干人等前来，姜道成并没授课，而是把自己历年来对学生的种种规矩言明，能接受自然好，不能接受就趁早请辞，谁也别给谁平添不快。

十余个人‐‐包括程译、程谨，一整日的时间就用来答应并熟记那些细致的条条条框框了。

到今日，姜道成才正式开始授课，针对每个人现今的情形做出妥当的安排。

一整日下来，老爷子还算满意：一个个都是聚精会神、勤学好问的样子。但愿都不是心血来潮。

这档子事，是程询平白施加给他的不假，但随着一天天对程询生出的欣赏之情，再到今时面对着学生们年轻而诚挚的面容，他那点抵触早就没了，巴望着自己能遇到真正的好苗子，来日能在他教导之下学有所成。

出类拔萃就算了。

程询那小兔崽子的才识摆着呢，别说学生，连他都不能超越‐‐每每想到这一点，姜道成的眉毛就会纠结到一处。

申时，下学之后，杨汀州急匆匆收拾书本和文房四宝。

刚自叶先生那边回返的凌婉儿经过，不由笑问：&ldo;怎么这么心急啊？好像有人催着你似的。&rdo;

杨汀州对她一笑，&ldo;饥肠辘辘，可不就急着回家用饭么。&rdo;

凌婉儿掩嘴笑起来，&ldo;你倒是实诚。&rdo;举步要转过中间屏风的时候，想起一事，又回身问道，&ldo;下午上课之前，有个小厮来找你，是你家里的下人，还是别家的？&rdo;

&ldo;你倒是细心，留意这些做什么？&rdo;杨汀州笑道，&ldo;左不过一些琐事。&rdo;

&ldo;想起来就随口问问而已。&rdo;凌婉儿弯唇一笑，&ldo;女孩子家，留意的可不就是芝麻大点儿的小事么？&rdo;

杨汀州瞥一眼不远处眼神复杂的周文泰，一面把手边东西放进书箱，一面将语声压低一些，&ldo;姑奶奶，您可饶了我吧，没瞧见周世子的样子么？回头他要是把我当成争风吃醋的对手，我跟谁说理去啊？&rdo;

凌婉儿随着他的言语，看了周文泰一眼，礼貌地点头一笑，随即很有些不安，&ldo;瞧瞧，这是从何说起？&rdo;语毕，匆匆回了自己的座位，却是清楚：谁都不傻，周文泰对自己的那点儿心思，大概已是众所周知。不然的话，杨汀州不会这样没心没肺地直言道出。

杨汀州收拾好东西，跟一众临时成为同窗的人匆匆道辞，走出学堂，乘坐马车离开程府。

路上，跟车的小厮在车窗外禀道：&ldo;已经在状元楼定了雅间、安排了席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