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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第2页）

蒋家男子行伍，这一辈的大爷‐‐也就是廖书颜的结发夫君，在军中落下了伤病，年纪轻轻故去。

廖书颜当真消沉了三四年之久，幸好与婆婆、妯娌、小叔子相处融洽，一家人好生劝慰、照顾着她走出低谷，重新振作起来。

近些年来，廖书颜对上孝敬公婆，对妯娌尽心帮衬，婆家曾有两次风雨飘摇，都在她和公婆的明智处理之下走出困境。

四年前开始，在军中的蒋家二爷先后得到平南王黎兆先、临江侯唐栩两位少年将军的欣赏，屡立战功，得到先帝亲封昌恩伯的荣宠，家中女眷亦都因此获得诰命。

顺风顺水的日子，谁都盼望，但落在人眼中，无甚可提之处，如蒋家这种终于苦尽甘来的情形，总会被人时时提及。

程夫人对蒋家的事烂熟于心，却从没人提过廖书颜的娘家。由此不难想见，廖书颜与娘家必是走动甚少，人前人后亦很少说起娘家，廖大太太那边，做派定是大同小异。如此，便让人们无意间忽略了这些。

这次廖书颜回娘家小住，在程夫人意料之外，却让她心生喜悦：程家以诚相待，廖书颜在一旁看着，总会向廖大老爷递几句好话‐‐廖大太太便是想闹幺蛾子，怕也没人纵着。

廖书颜笑盈盈地走进厅堂，紧走几步，到程夫人面前行礼，&ldo;早知道程夫人前来，定会早些过来请安的。&rdo;

&ldo;蒋大夫人客气了。&rdo;程夫人连忙起身还礼，&ldo;我出门前才听说夫人回娘家小住的事，过来就想跟你说说话，没耽误你的正事吧？&rdo;

&ldo;怎么会。&rdo;廖书颜道，&ldo;回到娘家，大嫂什么都不肯让我帮衬，只纵着我偷闲躲懒，不知多清闲。&rdo;说着话，笑笑地望向廖大太太。

廖大太太抿出一抹笑，&ldo;姑奶奶难得回来，怎么舍得让你辛劳。&rdo;

三个人寒暄几句，重新落座。

说了一阵子家常话，程夫人把话题引到此行的目的，对廖大太太道：&ldo;府上两位千金，我近日见过了，当真是一对姐妹花，生得标致，又端庄懂事，煞是讨人喜欢。&rdo;

廖大太太笑道：&ldo;夫人谬赞了，哪里有那么好。若是有行差踏错之处，还请夫人海涵。&rdo;

程夫人顺势道：&ldo;听叶先生说，廖大小姐芳龄十六，廖二小姐芳龄十四。不知可定下亲事了？&rdo;

这样的说辞，莫不是来帮人提亲的？要知道，能请动程夫人的门第，必是非富即贵。廖大太太满心喜悦，道：&ldo;还没有呢，这两年倒是也有来提亲的，可我家老爷想多留两个女儿几年，便都不了了之。&rdo;不管私底下闹成怎样，在人前，夫妻之间还是要往对方脸上贴金。

廖书颜笑微微地啜了一口茶。

程夫人身形微微前倾，&ldo;既然如此，那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大太太可千万不要怪我鲁莽。&rdo;

廖大太太亦是神色郑重，&ldo;夫人只管说。&rdo;

&ldo;是这样的。&rdo;程夫人神色诚恳，&ldo;你也知道，我膝下长子年纪也不小了，早就该给他张罗婚事，可他一心要先考取功名再娶妻成家，我自是不好说别的。而今，他年岁实在是不能再拖延了，秋闱的结果亦尚可，我便再提起要他娶妻的事‐‐好歹先定下来。他没再反对，说听我的安排就是。&rdo;停一停，怡君的容颜在脑海浮现，她语气更为柔和，&ldo;府上一位千金，我一见就甚是喜爱，便等不及上门毛遂自荐。&rdo;

&ldo;是么？&rdo;廖大太太心头狂喜。程询她是见过的，便是只凭样貌、做派，便是她在今日之前奢望不来的女婿。

程夫人笃定地颔首，&ldo;结亲是结两姓之好，男方在最初理应有个诚恳的态度。至于别的，只管放心，该走的章程，程家一样都不会落下。再说心里话，我自然有私心：想让这边先给我一颗定心丸。若是有所犹豫，那我……&rdo;她笑起来，&ldo;也没别的法子，只能请说项的人尽心帮忙说合，得空就过来游说。&rdo;又望向廖书颜，&ldo;夫人是南廖的姑奶奶，自然不是外人，为此，我便有什么说什么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