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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他解嘲地笑了笑，说了句挺招人喜欢，举步去往花厅。

&ldo;哥……&rdo;程译哽咽着唤他。

他转头，歉然一笑。

程译说：&ldo;你该有多孤单……&rdo;

他不在意地摆一摆手，&ldo;哄孩子去吧。&rdo;

他不孤单。

他只是在家中成了无心的人。

程夫人不知长子所思所想，牵出笑容，道：&ldo;不说这些，说些高兴的。廖二小姐的事，就照我的意思办吧？最好年前就定下来。&rdo;

程询敛起思绪，&ldo;您是不是把廖大小姐忘了？&rdo;

&ldo;没有。&rdo;程夫人道，&ldo;那边实在介意长幼次序的话，我好生与廖大太太走动着，看能不能先交换信物。&rdo;说着目光微闪，笑起来，&ldo;提亲是势在必行，万一别家抢先定亲怎么办？要知道，来程府上学的闺秀，除了凌家小姐那种走人情的，才情必是出类拔萃‐‐外人都会这样想。&rdo;

这倒是，真可能有人跟他抢怡君。程询用指关节刮了刮额角，再不迟疑，&ldo;听您的。&rdo;

程夫人笑出声来。

母亲要两天后见怡君，随后下帖子，最快也要四天后去见廖大太太。还好，他有足够的时间见怡君，与她相约余生。

她不会犹豫甚至反对吧？‐‐开端不同，前世初见的彼此，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较量学识，展露的是张扬、锋芒、敏锐的一面，今生目前为止，展露的却都是内敛、柔和的一面。

万一被满口回绝……脸往哪儿搁？

廖彦瑞与廖文咏走出程府，舒明达迎上前来，笑着打招呼：&ldo;廖大人、廖大公子，这才出来啊？&rdo;

廖彦瑞看到他身后的几名锦衣卫，心下一惊，&ldo;舒大人怎么会在此地？&rdo;

&ldo;有可抓可不抓的一两个人，我喝着风等信儿呢。&rdo;舒明达玩味地一笑，&ldo;眼下没事了。&rdo;又对廖文咏道，&ldo;明日晚间我得空，在府中等你。&rdo;

廖家父子明白了：如果今日不肯认命，舒明达便要寻个由头把他们抓到锦衣卫所。落到舒明达手里，不出三天就能丢半条命。程询那句&ldo;见到舒明达&rdo;，敢情是在这儿等着他们呢。

他们诚惶诚恐地寒暄两句，忙不迭上马车离开。

回到府中，走进垂花门，翘首等待的文氏和廖芝兰迎上来，异口同声：&ldo;怎样？&rdo;

廖文咏转眼看着别处，默不作声。

廖彦瑞像是没看到她们一样，继续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无力地言语随风传入母女两个耳里：&ldo;完了、完了……&rdo;

文氏身形僵住。

廖芝兰双腿一软，跌坐在地，森冷的寒气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这一晚，怡君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