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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2页）

廖芝兰捂着脸颊的手从容落下去，&ldo;我从大哥嘴里知晓了什么事，您清楚。这上下，您虽是无意，却是帮着外人冤枉我。这种委屈，我不会忍受。况且，昨日我就跟爹爹说了，要是把我关在家中，外面自会有人把他和程阁老做过的好事散播出去。&rdo;

&ldo;你！&rdo;文氏的手再次扬起来，但是，对上女儿近乎疯狂的眼神，迟迟不敢落下去。

廖芝兰笑了，神色转为自在愉悦，&ldo;娘，您跟我交个底吧，这日子，还过不过？&rdo;

&ldo;疯了，你真是疯了……&rdo;文氏喃喃低语，心头五味杂陈，感触最深的，是透彻心扉的心寒、恐慌。

只是因为被戏弄了一次，只是看到了一个嫁入高门的机会而已，女儿就疯魔成了这个样子。

谁之过？

廖芝兰扬眉一笑，施施然走出门去。

文氏身形簌簌发抖，好半晌才唤身旁的管事：&ldo;去唤管家，把这孽障房里的人都给我安置到别院关起来，拷问她们都帮她做了什么好事。她要去哪里就让她去，但要及时禀明，哪个帮她欺瞒我，就赏五十板子！&rdo;她就不信了，做娘的还收拾不了一个忤逆犯上的孩子？

周文泰慢吞吞地走出程府东院学堂，低着头，皱着眉。

&ldo;世子爷。&rdo;凌婉儿拂花分柳般赶上来，笑吟吟唤他。

周文泰立刻停下脚步，扯出笑容，对她拱一拱手。

&ldo;你这是怎么了？&rdo;凌婉儿问道，&ldo;莫不是担心姜先生改变心意？不会的，那首曲子，你弹得比平日更动听。&rdo;

听得她的宽慰，周文泰立时心花怒放，笑容有了几分发自心底的喜悦，&ldo;你也一样，曲终时，先生分明是意犹未尽的样子。&rdo;顿一顿，回答她的问题，&ldo;我没事，方才在琢磨家中的琐事。&rdo;

&ldo;没事我就放心了。&rdo;凌婉儿笑道，&ldo;姜先生说，我们明天能听到准话，后天就能来学堂。到时候，你我也算是同窗了。&rdo;

周文泰频频颔首，&ldo;对，对。&rdo;

&ldo;我先走一步。&rdo;凌婉儿欠一欠身，&ldo;要好生准备一番。&rdo;

周文泰殷勤地道：&ldo;有什么短缺的，只管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帮你添置。&rdo;

&ldo;嗯。先谢过了。&rdo;凌婉儿嫣然一笑，翩然离去。

周文泰望着她的背影，出了会儿神，小厮宋棋提醒之下，方举步继续往外走，很快又心浮气躁起来。

宋棋知道他为何心烦，低声宽慰道：&ldo;世子爷，小的都已经安排好了，绝不会出岔子，回到府中，应该就能听到回信。&rdo;

&ldo;我是为这个心烦么？&rdo;周文泰斜睨他一眼，&ldo;那边摆明了是暗中盯着我，往后只要高兴，就要让我听从摆布。&rdo;说着就生气了，&ldo;你们也是，眼睛是摆设么？怎么都不知道留神些？&rdo;

&ldo;是是是，小的们眼瞎人笨，罪该万死。&rdo;宋棋嘴里这样应着，心里却在喊冤：您只要有机会，就往凌小姐跟前凑，邀她单独相见的地方都是酒楼茶楼戏园子那种人多眼杂的地方，我们就是生了三头六臂，也看顾不过来啊。

周文泰吁出一口气，问：&ldo;找的人可靠么？不会把我抖落出去吧？&rdo;

&ldo;哪能啊，小的没跟他们说来历，爷只管放心。&rdo;宋棋神色笃定，语声更低，&ldo;找的那两个人，二十岁上下，手头拮据得很，这两年都快穷疯了。您给的银钱丰厚，小的又给他们编排好了合情合理的说辞，他既有银子可赚，又不会吃苦头，怎么可能跟人胡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