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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1页）

程询把她的小脸儿按在怀里。

怡君没动。

他不再逗她，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这样的静谧、亲近，使得呼吸相闻，使得她可以听到他强劲的心跳声。

过了一会儿，他怀抱的温暖、好闻的气息萦绕着他。

他的衣物没有任何香料的味道，是那种阳光与风交织的气息，很好闻，很干净，让她的心慢慢变得安稳、平宁。

程询见她平和下来，拉过她的手臂，让她环着自己。

怡君开始只是虚虚地做个样子，过了一会儿，手臂落到实处，抱住他的同时，轻声问道：&ldo;我等会儿就走吧？不能耽搁你太久。&rdo;应试的人们，真有用功到悬梁刺股地步的。

&ldo;不用。&rdo;程询说，&ldo;该用的功，在乡试之前那些年里，都用完了。&rdo;

&ldo;来日要是考得不如你预期的好，可不能怨我来给你添乱。&rdo;怡君转了转脸，脸颊蹭了蹭他的衣襟，粗布做成的深衣，比之她最常接触的绫罗绸缎，自是多了几分粗粝。

&ldo;巴不得你每日都能来。&rdo;程询笑道，&ldo;怕不怕我名落孙山？&rdo;

&ldo;那是你的事。&rdo;怡君笑说，&ldo;在我，怎样都好。可我知道，你既然下场考试，就想考出个好名次。&rdo;不然的话，仅凭次辅的地位、早就获封的抬高身价的爵位，便足以让他不通过科举步入官场。

&ldo;没错。&rdo;程询抚着她的背，&ldo;我想赚一份最好的前程，让娘和你享有。&rdo;

&ldo;不管怎样，在我心里，你都是最出色的。&rdo;她说。

&ldo;满打满算，一个多月之后见分晓。&rdo;二月初九开始会试，三月十五举行殿试。他抚了抚玉牌，&ldo;戴着它，好运气一定更多。&rdo;

怡君道：&ldo;早知道这样，我就请老师傅刻&lso;金榜题名&rso;了。&rdo;

程询闻言笑起来，&ldo;难为你想得出。&rdo;

怡君笑得现出小白牙，&ldo;这样吧，你搬回家中之前，我得空就唤阿初给你送些点心过来。&rdo;

&ldo;行啊。&rdo;

&ldo;饭菜没法子给你送来，天冷，到这儿就凉了。&rdo;怡君抬头看着他，&ldo;你好生照顾自己，下次再见到你，可别是又瘦了。&rdo;

&ldo;是心疼，还是怕我瘦的没法儿看？&rdo;他问。

&ldo;……都有啊。&rdo;怡君笑说，&ldo;我其实很虚荣的，恨不得一些人看到你就妒忌我的好运气。&rdo;停一停，目光一转，&ldo;这样的人，现在就不少吧？&rdo;

&ldo;那你挨个儿问问。&rdo;程询笑得不轻，&ldo;别弄得别人没妒忌你，你先提心吊胆的。&rdo;

&ldo;有点儿这意思。&rdo;怡君的手抬起来，本是想抚一抚他的面容，却在中途后悔了，落在他肩颈处。

他握住她的手，放到自己面颊，轻轻摩挲。

怡君在他温柔的目光之中，渐渐放松下来，手指自有主张地抚过他眉眼、鬓角，又落到唇畔、下颚。

他的视线就如她的手，一处一处，划过她的眉眼、面颊、鼻梁、双唇。

他凑近她一些，视线有了缠绵之意。

怡君抿了抿唇，呼吸便有些急了。似乎该打破这种氛围，该结束这种情形，却更愿意沉醉在他的目光之中。

那让她分外明白，他的喜欢。

他略略俯身，手扣住她后颈，唇印在她眉心，随后，落在她面颊。

怡君的睫毛轻轻一颤。

程询的双唇又落在她唇角。

她心尖儿颤了颤，轻轻地抽了一口气，身形向后仰，手指掩住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