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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林姨娘快步迎上去，&ldo;怎样？&rdo;

程谨低声道：&ldo;没事了。母亲说既然我一心向学，实在不想分心，便以后再说。&rdo;

林姨娘抚了抚心口，&ldo;这就好，这就好。&rdo;

&ldo;姨娘，&rdo;程谨苦着脸看着她，&ldo;您往后别招惹母亲行不行？你们俩斗法，遭殃的可是我。&rdo;

&ldo;怕什么？&rdo;林姨娘杏眼微眯，&ldo;你求情不管用的话，我就让老爷发话，不信她敢不听从。&rdo;

程谨叹口气，弯腰揉了揉刚才跪得生疼的膝盖，拔腿走人，&ldo;我回外院了。&rdo;

听说姑母回娘家小住，正在姐姐房里，怡君立时喜上眉梢，回房换了家常的小袄棉裙，脚步匆匆地寻过去。

廖书颜坐在临窗的大炕上，见她进门，笑了笑。

&ldo;姑母。&rdo;怡君上前行礼问安，&ldo;若知道您过来，我一定不会出门的。&rdo;

&ldo;没事。&rdo;廖书颜对她招一招手，&ldo;出去玩儿了？&rdo;

&ldo;嗯。&rdo;怡君走过去，坐在姑母下手的椅子上。

廖碧君给怡君斟了一杯茶，道：&ldo;方才正跟姑母说你小时候的趣事呢。&rdo;

怡君笑，&ldo;我小时候有趣事么？&rdo;

&ldo;怎么没有？多的是。&rdo;廖书颜笑笑地道，&ldo;大夏天里，偏要穿钟爱的一件秋裳，不给穿就闹个不停，吴妈妈给你折腾得满头大汗，恨不得哭一鼻子。&rdo;

廖碧君笑出声来。

怡君想一想，也笑，&ldo;难为姑母还记得。&rdo;

&ldo;打小就喜欢好看的人和物件儿。&rdo;廖书颜笑着抚了抚小侄女鬓角的发丝，&ldo;我开玩笑，说既爱美，又只有俊美的少年郎能入眼，怕是嫁花瓶的命。你老大不服气，说花瓶不尽相同，有的只是摆设，有的可是既好看又禁摔。那会儿才多大啊？也就六七岁吧。&rdo;

怡君扶额告饶：&ldo;姑母，您这是想让我刚坐下就走吧？行啦，别揭我的底了。&rdo;

廖书颜笑意更浓，&ldo;不是揶揄，你说的有道理。&rdo;

怡君岔开话题，&ldo;您这次来，可一定要多住一段日子。&rdo;

&ldo;自然。&rdo;廖书颜转头看着她，眼神慧黠地眨一眨眼，&ldo;年前再回婆家。我这几年，帮着婆婆、二叔、二弟妹忙里忙外，着实累狠了。官员还能告假呢，我怎么就不能歇息一段日子？&rdo;

怡君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ldo;那太好了。&rdo;

廖碧君没留意到这些，只觉得姑母这次回来，待她们的态度与以往有所不同，随意亲切，无形中亲近几分。

这是好事。她很开心。

廖大老爷回府之后，真如廖书颜所说的，亲自帮她安排住处，指派了两名管事妈妈打理衣食起居。

廖大太太满脸阴霾，把两个女儿唤到房里，狐疑地审视片刻，见怡君居然容光焕发的，问：&ldo;是不是你背着我把那位姑奶奶请来的？&rdo;

怡君笑盈盈道：&ldo;姑母愿意来，谁也拦不住；若不愿意来，谁请也没用。&rdo;

&ldo;是不是你？&rdo;廖大太太追问。长女没那么多鬼心思。

&ldo;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情面？&rdo;怡君神色无辜地道，&ldo;上午做功课，下午出门遛马，哪儿有空去请姑母？若只让下人传话，怕连蒋府的门都进不去。&rdo;

廖大太太无言以对，找别的辙，&ldo;总去遛马做什么？姑娘家，哪里有整日骑马四处乱晃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