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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第2页）

可廖怡君又明明不是低调的做派，这几年可没少干开罪人的事儿。

是天生性格矛盾又复杂，还是真没有资质学成哪件事？

没办法下定论。

怡君岔开话题，从丫鬟手里接过布菜的筷子，给廖芝兰夹了一块糖醋排骨，&ldo;这道菜，是厨子的拿手菜，芝兰姐姐快尝尝。&rdo;

廖芝兰笑着道谢。

一餐饭下来，三个女孩东拉西扯地谈及不少话题。饭后，喝完一盏茶，廖芝兰道辞离开。

廖碧君思来想去，也琢磨不出廖芝兰的来意，不免嘀咕：&ldo;真就是闲得没事来串门的？&rdo;

&ldo;怎么可能。&rdo;怡君笑道，&ldo;她应该是学会我那个路数了。以前我想跟谁探听什么事，不也是这样么？把自己想问的掺在杂七杂八的家常话里，就算没完全达到目的，心里也能估算出七八分。&rdo;

&ldo;是么？&rdo;廖碧君不由皱眉，&ldo;那你该早些提醒我留神啊。&rdo;

&ldo;怎么提醒？&rdo;怡君笑意更浓，&ldo;同一桌坐着，我要是给你递眼色，她一定会留意到。再者，她说起什么，我也不能总抢在你前头接话，会让你没面子。把心放下，没事。她要探听的只是门外事，除了关于程府的，我们告诉她也无妨。&rdo;

&ldo;那还好。&rdo;廖碧君无奈地道，&ldo;这次没法子了，往后再见到她，我一定留心。&rdo;论城府，她比不了廖芝兰，更比不了妹妹。

&ldo;这样想就对了。&rdo;怡君携了姐姐的手，&ldo;我们回房做功课。&rdo;

午膳时，程夫人派人唤程询回到内宅。

这是程询和程译逐年养成的一个习惯，早中晚只要在家里，且手边无事，就会陪母亲用饭。

论起来，他和程译做了很多年孝顺母亲的儿子。

处处与母亲拧着来的那些年，起因是母亲硬着心肠要他娶廖芝兰，任他长跪不起都不改口，死心塌地配合父亲。再往后，母亲对他的失望心寒越来越重，为人处世方面，一步一步，不自觉地被父亲和廖芝兰、林姨娘带沟里去了，他又是心冷齿冷的状态，什么事都懒得解释。

重新来过，他希望把母慈子孝的情形常年维持下去，这对谁都不会有坏处。平心而论，不论怎样的儿媳妇进门，母亲都不会做恶婆婆。前世程谨的婚事，父亲连个招呼都不打就定了，母亲私心里一百个不乐意，等到新人进门，照样儿经营出了婆媳融洽的情形。

用饭的时候，程夫人闲闲地说起上午内宅的迎来送往：&ldo;徐夫人昨日下了帖子，上午带着女儿过来了一趟。徐家那位千金单字一个岩，生得委实标致，言行得当，真是少见的招人疼爱。&rdo;

徐岩日后要成为平南王妃，会生下薇珑那样年纪轻轻扬名四方的女造园家。程询笑道：&ldo;您要是打心底喜欢，就跟徐夫人常来常往，看能不能认个干女儿。这样一来，我们兄弟三个也能多个妹妹。&rdo;

程夫人失笑，抬手戳了戳他的脸，&ldo;胡扯。&rdo;另一方面，听出程询对徐岩有些了解，认可甚至是欣赏的，但仅此而已。稍有一点儿别的心思，也说不出这种话‐‐不管是怎样的形式，做了兄妹的人，绝没有谈婚论嫁的道理。思及此，她索性直言道：&ldo;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来年必能高中。由此就总想，到你金榜题名那一日，得个双喜临门的好彩头。成亲是赶不及了，到时定亲也是好的。&rdo;

程询想一想，&ldo;我自己张罗成不成？&rdo;他另有打算。

&ldo;成啊，怎么不成？&rdo;程夫人打心底高兴起来，&ldo;快跟我说说，可有意中人了？&rdo;

程询只是道：&ldo;等有了眉目，您一定会及时知晓。&rdo;

程夫人连声说好，没仔细琢磨儿子用的字眼儿。

饭后，程询到外院处理一些杂物，问过小厮，得知姜先生午睡还没醒，便回了自己的光霁堂。

程福来禀：&ldo;城北廖家大少爷、大小姐一同前来，说新作了一篇制艺，请您或姜先生过目，看看有哪些可取之处，又有哪些弊端。&rdo;停一停，补充道，&ldo;管家已经把人请到暖阁了，说老爷曾吩咐过，不要怠慢城北廖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