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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第2页）

我鼻子一酸，回答道：&ldo;有你的……你早就在了。&rdo;

沈邈突然俯下身在我唇上啄了一口，毫不沉稳，甚至在外人眼里算得上轻佻，仿佛作这举动的，不是现下的沈邈，而是我未见过的、初知情爱的沈家少年郎。

我咬住一点下唇，用舌尖碰了碰，似乎是甜的。

沈邈接着问：&ldo;可你心里也有子澜，是么?&rdo;

下唇的内里被猝不及防地咬开一道口子，舌尖又沾上稀薄的铁锈味。

我愕然地看向沈邈，又不受控制地转向一旁的柳潮。柳潮与我对视不足一息便偏过头去，嘴里嘟囔道：&ldo;昨天还发了酒疯地死要亲我呢。&rdo;

比起上一次的自陈，那个答案变得明确了许多，说出来却愈发艰难，像拿把刀剖开自己的腑脏，在低头去看里头隐藏着的那一处。

我还是划下了那一刀。

&ldo;……是。&rdo;我再次回答道，然后等着最后的判决。

我告诉自己，至少这一次，他们不会走开，是生是死都会有个明确的结果。

沈邈沉默了许久，久到柳潮拍了拍他的肩说：&ldo;远之，不如我来……&rdo;

沈邈这才开口，他语气里满是疑惑与探求，眼神却无比坚定。

&ldo;小言……&rdo;他说，&ldo;那天从府上离开直到昨天夜里，我与子澜谈了很多次，人的情意当真能分毫不差地拆分成两半吗?我想不清楚，却又舍不得放下。昨日一路赶来将军坡，我知道子澜心中是与我一般焦急，更同样牵挂。但我其实还是不大明白。&rdo;

&ldo;可我明白，若就此放下，没有人会甘心的。小言，与其各自伤心、举棋不定，我想……&rdo;他最后牵住我的手，&ldo;我们想请你，在往后时日里将这答案慢慢地、好好地说出来。&rdo;

&ldo;我们试一试，好吗?&rdo;

我仿佛进了另一场大梦，这梦更瑰丽许多，摇摇晃晃似浮在画舫上，分不清流淌着的是湖水还是靡靡下沉的笛音。

那人唱:&ldo;黛眉今俱为君展，且折枝，惜光阴。&rdo;

笛声低迷下去，婉转女音换作熟悉声调，只余下最末一句‐‐且折枝，惜光阴。

湖水也退了，笛声的最后一个音也散去，流淌着的只剩下眼泪。

&ldo;这有什么好想的。&rdo;柳潮的声音在我耳边猛地响起。

他恶狠狠地伸手捏住我的脸，又用拇指擦去上面的的水迹:&ldo;难道你不愿意吗?&rdo;

我对着柳潮与沈邈、对着那个独自蹲坐在忘川边上自己说:&ldo;我愿意……我愿意……&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