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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在男人怀里,沈郁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白马跟在黑马身侧,时不时低头嚼两口草。
商君凛低头蹭了蹭沈郁脸颊:“在想什么?”
“陛下也和我说说以前的事吧。”这一刻,沈郁很想多了解商君凛一些。
“朕以前的事?没什么好说的,朕在皇宫里待不下去,自请去了边关,边关虽然艰苦,日子倒是比皇宫好过,后来朕得了军功,回京城后也不敢有人再对朕不敬,先帝那些皇子受人挑拨来找朕的不快,结果都是给自己带来不快,后来他们也不来招惹朕了。”
商君凛本以为自己会不喜欢提起这些往事,如今说出来才发现,曾经以为永远不能释怀的事,早在无尽岁月中,成了生命里无关紧要的东西。
“这片草场是陛下的吗?”沈郁从来没听过,京城有这样一个地方。
“是朕登基后命人置办的,”商君凛点头,“那时候在边关待久了,总觉得不太适应京城的生活,无事的时候就会来这边转转。”
“这个地方知道的人很少吧?”他们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见到什么人。
“除了一开始就留在这的仆人,后面基本没人来过,外人的话……中间好像有个小少年意外闯入过,灰头土脸的,朕让人把他送出去了。当时朕刚从战场回来,身上的杀伐之气很重,似乎将人吓着了,问他话他也不答。”
“陛下没治他惊扰圣驾之罪吗?”沈郁转头看他。
“朕在阿郁心里是这么杀人如麻的人吗?”商君凛笑了笑,似乎还能想起少年黑亮的眼眸。
看到那双小兽般的眼睛,商君凛突然失了追究的兴致,也没惩罚看守的人,只让人将小孩送出去,重新修葺了破损的地方,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意外闯入过。
“一个小孩罢了,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进来的,就在那边,”商君凛指了指左前方,“朕当时就是在那看到的他。”
沈郁顺着商君凛指的方向看去。
“当时那里有几道篱笆,后来被拆了。”
沈郁脑海里根据商君凛的话浮现出画面,那些篱笆年头并不久远,只是在日晒风吹下破损了许多,东倒西歪支在一起……
沈郁眨了眨眼,声音很轻:“陛下没查那个孩子的来历吗?”
“朕当时只在京城待了几天,边关告急,朕就走了,这事便搁置下来,要不是今日提起,朕不一定能想起来,”商君凛察觉到不对,“阿郁怎么对这件事这么在意?”
“陛下知道吗?我小时候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追杀,逃到了一片无人的草地,为了不被认出来,我把身上、脸上弄得脏兮兮的,后来下了很大的雨,我躲在破败的篱笆下祈祷雨快点停,一件斗篷从天而降遮住了我。”
这是经历两辈子,沈郁都牢牢记在心里的事,那天他淋了雨,回去后发了一场高烧,对追杀的记忆变得很模糊,唯一清晰记得的,就是那件从天而降的斗篷。
这下惊讶的变成商君凛了,箍在沈郁腰上的手臂不自觉加重力道,声音里充满不确定:“朕当时遇到的小孩是阿郁?”
“朕就说呢,那天朕在马场附近发现了一伙可疑人,朕以为是冲着朕来的,原来是冲着阿郁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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