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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知吟愈发难受:“为什么要这么做?”
仿若听见什么明知故问的问题,苏祁尧那头传来哂笑声,动作慵懒倚靠在台前,真丝衬衣随着他松垮垂落。
指腹漫不经心摁着掌心的苹果,丰富的果汁溢在指边,随着光线明晃。
没有任何大范围的动作,但乔知吟还是被他这股莫名的气场震慑到心慌,开始后悔自己不自量力的诘问。
她听见苏祁尧的回答:“不这么做的话,难不成要等到苏太太杳无踪迹后再兴师动众么?”
他说得理所应当,在他的认知里跟踪只是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完全不需要当心这件事会带来的影响。
乔知吟企图解释:“那只是一句玩笑话,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
而苏祁尧只当耳边风,搭在平台上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点着,眉宇轻佻,沉眸眼神增上微妙。
他反问:“苏太太的话还能相信么?”
头顶上的吊灯不知为什么骤然闪烁,又在光线突暗的同时一阵刺耳铃声环绕在此氛围中,尖锐高频急促,乔知吟被吓到应激,无助得往后撤一步。
苏祁尧稍抬眸瞥了眼来电显示,在接通前将自己的最后句话落下:
“苏太太若是那么本分的话,也就做不出逃婚这种事了。”
夺魂般的铃声总算止住,替代的是那不含感情的通话声,乔知吟那本就衰弱的神经在这种环境刺激下愈发摇摇欲坠。
她猜到了,苏祁尧就是听到了那天她与严嘉玥的一句无心的话后才会这么做,这个人为了把她留在身边简直不折手段,偏偏她又不止一次在他面前透露过她想逃离他。
——是的,她逃过婚,缺席了他们那场盛大的婚礼
因为这场婚姻表面是家族联姻,可实际上没有人与她商量过,甚至在她企图拒绝的时候把她软禁在乔家,直到婚礼当天才直接将她送到现场。
那天所有人都围绕着她,为她穿上最华丽的婚纱,化着最精致的妆容,收到了无数人的祝福,但看着愈发繁华的婚礼殿堂,环绕在她的胃中的只剩下恶心。
她近乎绝望,没法接受现状,于是从婚礼现场化妆间的窗户翻出去,逃婚了。
原以为是自由,可她走不远,很快后被保镖围堵在巷子里。
转过身,看见了同样穿着婚服的苏祁尧,他精致典雅,却满脸写着怒意,令暖阳当空的天气瞬间被冰窖覆盖。当时他们一句话都没交流,他朝她走来,拽住她的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掐碎,她的心也随之沉入谷底。
她无法改变现状,当她被苏祁尧带回家,用力丢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挣扎的本能,任由失禁的泪滑落。
在整个过程,她都像是一具傀儡,只能任人操控。
乔知吟闭上眼睛调整自己,感受抽着疼的胃,整个人疲惫不堪。
这是非常失败的一次谈话,她只想回房间,待在安静的地方。
可当再次睁开双眼时,便感受到一丝若有似无的冷意席卷而来,紧接着含沙射影的话飘入她耳侧——
“不过就是一条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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