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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哥哥别哭（第2页）

&esp;&esp;那话音太轻，轻得好像风一吹就吹散了。

&esp;&esp;但陈蕊听到了。

&esp;&esp;她疑惑地睁着眸，他看不见她眼底的疑惑，他一闭上眼，脑海里就是她身下流出的混了血的液体，和她的叫嚷，她说：“哥哥，我疼。”

&esp;&esp;时光在这一刻仿佛倒退，他又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那个蝉鸣停了，水意蒸散的夏天。他仰望着母亲高高的身躯，问：

&esp;&esp;妈妈，为什么我不能有个妹妹呢？

&esp;&esp;然后他第一次望见，母亲柔美的脸上出现了狠意。她抬起手，红色的长甲在阳光下泛着锋锐的光，然后朝他脸颊重重挥来。

&esp;&esp;陆青渊在车上时的话语，也像这一记耳光，朝他重重扇来。

&esp;&esp;他说：“江雁，你能拿什么护住她？”

&esp;&esp;他能拿什么护住她？

&esp;&esp;他又有什么资格去爱她，去护她？

&esp;&esp;他听见记忆中的母亲开口，也听见自己心底的无情自嘲，迭出了音调重合的一句话——

&esp;&esp;江雁，你真没用。

&esp;&esp;还不等陈蕊发问，为什么要向她道歉，却先听见了门外走廊上的动静。

&esp;&esp;“啪—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响起，稍显凝滞的尾音，很符合中年人走路的步调。

&esp;&esp;然后她听见脚步声停留在了隔壁的房门口，随后是敲门声，和黄妈那慈蔼的声音：

&esp;&esp;“少爷，可以下来吃饭了。”

&esp;&esp;黄妈停在江雁的房间门口，却怎么也想不到，房间的主人此刻正在几步开外的另一个房间里，被少女跪坐在床上，亲昵地搂住。她红粉的唇像一只蝴蝶，微微收拢羽翼，停留在他浓密的眼睫上。

&esp;&esp;旖旎又暧昧，任谁看了都不会错认，少女和青年之间超出寻常的氛围。

&esp;&esp;那只蝴蝶微微扇动翅膀，从他的眼睛，落到了他的耳边。

&esp;&esp;她的声音顺着他的耳朵，往他神经里钻：

&esp;&esp;“哥哥，黄妈来喊我们去吃饭了。”